第8章 枯井(2 / 2)

我們一出現在張太爺爺家就被惶恐不安的村民堵了個結實,他們嘰嘰喳喳的說張太爺爺的屍體也不見了,這可怎麼是好,會不會影響他們的運勢。

白姥姥輕咳一聲,狀似高深的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按照規矩守靈滿了七天七夜,誠心送葬的人必將會分到那一縷福澤。

得到滿意的答案,村民們也就不再糾纏,三三兩兩的散去。

我突然覺得諷刺,張太爺爺活著的時候雖然受村民愛戴尊敬,卻因為沒有後代照顧,日子過得並不幸福。現在聽說能沾沾喜氣,就都湊了上來。

大家開始動手撤掉靈堂,像香灰爐子,火盆等雜物都是村社的,有紅白喜事都會拿出來使用。

白姥姥念完一邊超度經文之後,開始有意的引導村民講一些村長的八卦,多少獲得了一些信息。

村民說村子裏的村長一位一般是世襲的,上一任的老村長就是現在村長的父親。

村長自從上任起已經十幾年了,起初也是老實本分,就是近一年多的變得有點不像樣子。

經常聽到乒乒乓乓動手的聲音,他家婆娘滿頭是血的跑出來都數不清多少次了。

當時他們還開玩笑,說村長這個窩囊男人終於站起來了。可是次數多了,就品出不對味兒了。

村長開始吃喝嫖賭,沒有一樣不沾的。幾乎和我老叔有一拚,逢賭就輸,沾酒就醉,沒幾個月就把家生生給敗了。

要不是根深蒂固的老思想,再者村長也沒做什麼危害鄉鄰的事,他們早就聯名把他撤了。

反正瞞不住,白姑姑準備將村長意外被害的消息告訴他媳婦。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起敲開了村長家的門。

半響,才有一個矮瘦的婦人拉開一個門縫,看到白姥姥時她愣了一下。神情緊張的說,她家男人不在,要賬的話得等他回來。

說罷,就像關門,看那樣子應該把我們錯當成債主了。

白姥姥也沒廢話,她按著門框直接就說村長死在了枯井裏,遺憾的因為塌方沒能給帶出來。

那婦人哪裏肯信,她啐了我們一口,將我們推搡出來,還說我們是騙子。

我氣不過,大聲喊道,你要不信就去那枯井看看,都塌成深坑了。

白姥姥止住我下麵的話,和村長媳婦說村長本性不壞,隻是受到邪祟的蠱惑才開始脾氣暴躁,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村長媳婦麵無表情的進了裏屋,沒多久就聽到壓抑的哭泣聲。

白姥姥哀歎一聲,推門進屋,小聲安慰。等到那婦人冷靜下來,白姥姥趁機問他,村長轉變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征兆,或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村長媳婦不假思索的說是從村尾那劉寡*婦死的時候開始的。

那劉寡*婦在村子裏是有名的不正經,什麼都不敢就知道講究吃穿。大冬天逼著丈夫是山上打兔子還錢,誰知那漢子竟是再也沒回來。

自此之後,那劉寡*婦不僅打罵公婆,還將老人趕到地裏窩棚去住。自己成日裏好處懶惰的,勾搭村裏的閑漢過活。

沒多久,她就被帶著開始賭博,家裏但凡能換錢的都賣了,衣衫襤褸的到處躲債。

終於在一年前的一天,暴屍荒野,竟是一絲不掛。

村裏人都嫌她晦氣,不願意幫忙入土安葬,還是村長看不過去給她挖了個坑埋了,象征性的給燒了點紙錢。

後來的發生的事情卻越來越詭異,先是村長不願意和她同床,整日裏罵罵咧咧的,脾氣一點就著。

到最後竟然開始賭錢,酗酒了,不高興了就打孩子發泄,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想起之前體貼憨厚的丈夫,心中悲痛不已。

我們沿著黃土下路來到村尾,就看到劉寡*婦他們家那個堪堪豎著的大門,院子裏雜草重生,眼看著就要塌了。

青玉率先進門,轉了一圈搖搖頭說沒有什麼異常。

聞言,白姥姥盯著破敗的院子沉默不語,臉色凝重的能滴出水來。

我拉著青玉躲在一邊,小聲的問著,是不是劉寡*婦有問題,怎麼感覺跟村長跟被附身了似得。

青玉無語的伸著手指戳我的額頭,說看不出來啊,我還是有點腦子的。

我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道,他們說的那個五屍定魂的法術完成了,二梅子的屍體是不是就沒用了,我想把她找回來好好安葬。

青玉收起玩笑,不忍得告訴我,一旦法術完成,不論是屍體還是魂魄都歸於虛無了,俗話說就是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