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永遠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就在一秒鍾之前，王刀都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了，這下劇情立刻反轉，他成為了槍口下的人，而我成為了那個主宰他生命的人。王刀嚇得立刻舉起了雙手投降：“別...別衝動，別開槍，有話好好說，你受了傷這外麵全是我的人，就算你殺了我你也逃不出這裏的，大家都是各為其主，沒必要兩敗俱傷。”我緩緩站起來，左手按住右手的傷口努力忍受著疼痛，一步一步走近王刀：“說，究竟是誰指使你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半個月前是他主動來找的我。”看王刀的樣子應該說的是真話，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了。不過想想也是有可能的，這個幕後主使人如此的狡猾，轉了好幾次彎來拜托人做這樣的事，自然也不會安排認識的人來做，肯定是找能做卻又不會聯想到他的人。我覺得我嘴唇有些發幹，手臂上的血壓都壓不住地往外流：“那——那個人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征？”王刀努力地回憶，這可關乎著他的性命：“有，有個很明顯的特征，我記得很清楚。”“快說。”“他的——”“砰——”一聲槍響，一顆子彈直接貫穿了王刀的太陽穴，血濺了我一臉的血。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他和我都沒有料到最後會變成這樣，他先被人殺了。“他...他......”王刀話還沒有說出口便倒了下去，徹底死透了。我朝著窗外看去，就在外麵不遠處的對麵，一把黑漆漆的狙擊槍架在窗口上，槍口還冒著白煙，對準的方向正是這裏。居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殺人滅口。那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裝扮，帶著帽子和墨鏡，還蒙著麵罩完全看不清模樣，隻見他迅速收起狙擊槍想要逃跑。“站住，別跑。”我朝著窗戶往下看去，這是三層，在二層的位置有一個空調，我想都不想直接跳了上去，再從空調上跳到地麵，剛好撞進從樓下背著狙擊槍下跑出來的這個凶手，他的身材很是高大，應該快到兩米了，我在他麵前簡直就和小孩子一般。他在原地愣了一下看著我，或許是沒想到我會直接跳下來，尤其還是在手臂已經中槍的情況下。“殺人凶手，我不會讓你逃走的。”“你攔得住我嗎？”“我想試試。”我握緊了拳頭衝上去可是他卻一點都不躲閃，這一拳結實打在他的肚子上，他連反應都沒有。“你的拳頭太軟了。”我突然感受到左臉頰狂風襲來，緊接著他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隻聽得哢擦一聲，我的左臉頰骨直接脫臼了。我摔到了足足有三米遠的地上，這人看都沒有看我一眼轉身就走了，卻也不對我下殺手，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我躺在地上動都動不了，想要大聲呼喊讓他停下來，可是我無論我多麼用力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我的眼前離開。漸漸的，一種無法言喻的疲勞從全身襲來，我無法再撐下去，我慢慢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識。當我再次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我看見潔白的天花板，柔和的燈光以及淡藍色的窗簾。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始終縈繞在周圍，應該可以確定現在我是躺在醫院了。想不到出獄沒多久，又一次躺進了醫院，我可以說是史上進醫院次數最頻繁的臥底了。我想起身坐起來卻發現完全使不上力，脖子也是僵硬無比，連轉頭都做不到。“吱呀——”似乎是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我聽見清脆的皮鞋腳步聲向我走來。“撿回一條命啊，要是再晚點被人發現你躺在路上，你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這個聲音我不用看也知道是唐煜。“醫院這麼多人，你還敢明目張膽的來看我。”“別誤會，我可不是來看你，我現在是以殺害星海皇家娛樂會所老板王刀嫌疑人的身份來審問你的，現在你在接受調查，你的病房也被警察看守起來，除非經過我的同意不然誰都不能探視你。”“殺害王刀？不是我，是別人。”“我當然知道不是你，說說看吧，你不是在查想要殺莫森的人嗎，怎麼跑到那裏去了，還死了人。”“王刀就是雇傭方美均殺我們的那個人，但是他卻不是主謀，他隻是中間方。”“中間方？居然通過這麼複雜的渠道來殺人，倒是夠謹慎的啊，看來他很不想被人查到身份。”“把我扶起來，這樣躺著說話實在是難受。”唐煜走到我身邊，用手把我扶起來，疊了兩個枕頭在我的身後讓我靠著，這才能讓我的身體保持坐立的姿勢，我也舒適了很多。“我當時差一點點就能問出幕後指使人是誰了，可是他卻被人殺了，用狙擊槍殺的，一槍爆頭非常精準，應該接受過專業的訓練。”“那你的這身傷也是和那個狙擊手交手來的？”“不全是，我事先中了王刀一槍才和那人交手的。不過那個人的確很厲害，就算我是完整的狀態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他能在關鍵的時候殺人滅口，隻能說明一件事他一直監視著你或者監視著王刀，那人你看清了臉嗎？”“沒有，他有備而來。但是他的身手敏捷，動作迅速，而且個子足有一米九，絕對是軍人出身，這樣的人不會太多。”“不過話說回來了，你為了找出想要殺莫森的凶手，竟然這麼拚命，差點就橫死街頭了，你不會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兄弟吧？”唐煜饒有深意地看著我，問出了這個似乎相當敏感的問題。“我這麼做隻是為了進一步贏得他的信任，況且找出天堂內部的鬥爭不是對我們的計劃也有利嗎？”唐煜戰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帶著笑容：“別緊張我隻是開玩笑的。你的傷沒什麼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記住了，以後別在這麼拚命，有任何行動或者計劃要提前通知我。”“可是很多情況下並不允許我那麼做。”“那就別做，我可不想再花時間去找一個新的臥底。”“你這算是在關心我嗎？放心，我不會死的。”這個時候一個警察打扮的人走進來，看著唐煜：“唐隊長，有個人說是這位嫌疑人的家人，非要探視嫌疑人。”唐煜眉毛微皺：“他有沒有說是誰？”“叫莫森。”我也微微感到吃驚，莫森居然第一時間不是想著避嫌躲起來，而是跑到醫院來看我，還是當著這麼多警察的麵。唐煜笑著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似乎有很多層的含義。“讓他進來吧。”說完他和那個警察就一起走了出去。看來莫森還是不想讓人看到我和他同時一起出現，以免引起懷疑。唐煜剛走一會，莫森就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看見坐在病床上的我激動得不得了，抓住我的肩膀使勁的搖晃。“小川，你沒事吧，身上有沒有怎樣，有沒有留下疤痕？”“森哥，我快被你搖散架了。”“啊對不起，我聽說你受傷進醫院了就立馬跑來看你，那些警察居然還不讓我見你。”“沒事，就隻是麵頰骨脫臼而已，成麵癱了。”“你本來就是麵癱，這沒什麼妨礙的。”莫森的這個冷笑話居然讓我無話可說，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到底怎麼回事？”“我查到了開車撞我們的那個人叫方美均，但是他隻是拿錢辦事的人。我通過他又找到了王刀，但王刀也隻是中間人，正當我要問出幕後主使人是誰的時候有個家夥出現把他殺了，我成為這個樣子也是拜他所賜。”我以為我說完了莫森會抓緊問我那個人的具體情況，可事實上卻完全沒有。他聽完了我的話很安靜地看著我，隻是眼睛之中隱隱有淚光在閃爍。這是什麼情況我在想。“小川，你為了我事居然差點把命都丟了，作為你的大哥我很抱歉。”“森哥，你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這也是我當初答應你的，一定幫你找出背後凶手。隻是這樣一來線索就斷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抱歉應該是我對你說的。”“你這個傻瓜，這世道上哪有答應了別人的事就把命豁出去，不過我莫森真的很開心，我當初沒有看走眼，你是一個值得我交之姓名的兄弟，我答應你，以後好好幹，帶著你們出人頭地。”事情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卻達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那麼這一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線索徹底的斷了，再怎麼也查不下去，除非再遇到那個神秘的殺人凶手或許還有希望，但我估計這個事情牽扯進來的人都應該被殺光了，知情的人也沒有誰活下來。不過有一點我始終相信，隻要莫森還活著，那個人就不會放棄，一次未成肯定還有下一次。就是不知道我和莫森還有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再一次活下來。但是隻要他再次出現，我一定會抓住他，不會再讓他從我的麵前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