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兩字箴言從男人口中溢出,男人凝著炕上的小丫頭輕輕道:“起來迎人罷。”
“你.......”
“太後娘娘駕到!”
伴著一聲尖銳的唱和,李嬤嬤推門而入,對著兩人嚴肅道:“辰王爺,星兒,太後娘娘駕到還不趕緊行禮麼!”
扶著女孩兒下炕,男人拉著她的小手前行了幾步,躬身彎腰行禮道:“兒子見過母後,給母後請安,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瞪著給自己招來麻煩的男人,福星兒跪地,雙手輕叩跟著請安:“民女福星兒給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站一跪,這就是身份的差距!
伴著一陣暗香襲來,一雙繡著精美鳳紋的宮鞋緩緩停在了福星兒眼前,瞬間她頭上目光炙人。
“辰兒,你也太大膽了,這樣大的事情你是經過了誰的允許!”
雖然是站在女孩兒麵前,但太後威嚴的聲音卻是衝著自己的兒子拋了過去,那難以掩飾的怒火,讓跪著的福星兒暗自慶幸自己是跪著的不用麵對。
身畔,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麵對著自己親生母後的怒火,卻是躬了躬身子,言道:“母後,兒子以為昨夜已經跟您說的很清楚了,當年救星兒兒子不後悔,如今護著她兒子依舊不後悔。”
“你!”
氣的後麵的話一時頓住,太後緩了緩無奈道:“辰兒,就在剛剛,哀家的人已經來報,說是左相在大牢受冤自裁未遂,已經被皇帝放了,你這樣撩撥龍須就不怕你哥哥真的要治你的罪麼?”
聞言,百裏辰挑眉直起身,順帶著看了眼自己的母後拉起了地上跪著的福星兒。
臉色越來越陰沉,太後睨著被自己兒子緊緊護著的小丫頭,早已經沒了第一次見麵時的喜歡。
“福星兒,哀家問你,你真的想要接受辰王的聘禮麼?眼下哀家給你兩條路:一是馬上離宮踏出夜辰這片國土,永遠不再回來;二是,就地自裁!”
眼見著女孩兒聽了自己的話身子一震,她才滿意又道:“隻要你同意離開,哀家可以命人給你備上一生無憂的酬謝,怎麼樣,你現在就給哀家一個答案罷。”
從未想過離開可以進行的這樣順利,簡直就像是乘了風一般。
福星兒麵上諾諾,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
隻見,她踏前一步抽出了被男人握著的小手,對著太後福了福身,應道:“多謝太後娘娘指點,星兒願.......”
“星兒,別忘了本王剛才跟你說的話。”
女孩兒身旁,男人心中一窒,再次上前抓住了女孩兒的小手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看看滿臉肅寧的太後娘娘,又看看身側一臉認真不似作假的男人,福星兒很想什麼都不管就這樣出了宮一世無憂,可隨著腦中越來越多的模糊漸漸湧出,她抓住了一些模糊的片段:其中,有年幼的自己被還是少年的百裏辰抱在懷中的,也有,一個長得很美很美的女人對著自己默默流淚的,再有,還是正當年的右相鬢染白霜站在燈下,兩行清淚命人把自己送給皇上以表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