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咽一口水,正襟危坐,身體微微前傾,“說吧”。

“這麼說吧,我需要的是,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助手。”

林微曉曉沒有說話,她隻是左右環視整個谘詢室,P點大的地方,加她一個助手還站的下嗎?

張顯程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在“失憶”之前,就曾經問過這個問題,“我在籌備新診所,所以人才當然是越多越好。”

“畢竟這行業眼下並不火熱,所以千金易求人才難覓,我想培養出自己的人才。給,看下這份合約。”

合約摸起來很薄,仔細數數隻有三張紙,林微翻到最後一頁,上麵赫然寫著,乙方:林微!

受驚抬頭,看見對麵張醫生笑眯眯,點頭示意她繼續看前麵內容。

斟酌完每一個字眼,林微竟然沒有發現一處不滿意,對乙方而言,非常有利!張顯程要送她去A國進修,在校期間,一切費用都由張醫生出資,但等回國以後,必須在張醫生的診所工作直到還清賬務,才能自由決定去留,若違約,林微麵臨的違約金也僅僅是償還賬務。

“怎麼?”張顯程輕聲詢問,其實這份合同是由“失憶前”的她親自為“失憶”的自己量身擬定,最後的結果隻會是接受。

隻是27歲的林微錯估19歲的林微,此時此刻的她,剛脫離校園步入社會,還是個有理想、講道德的好青年,憑空接受別人的好意,怎麼都過不了心裏的檻——人可以窮,但不能沒有體麵,林父、林母一直如此教育她。

兩人唧唧歪歪半天,一個推,一個勸,演相聲似的來來往往。不管時光如何流逝,人還是那個人,林微到底接受這份合約,心裏想著以後一定要報答張醫生。

“我替你定了三天後的飛機,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到國外的生活畢竟辛苦。算算日子,這學期馬上要結束了,你可以先過去適應環境,感受大學氛圍。我替你聯係了我的博士生導師,Samuel,你到A國後,他會給你幫助。”張顯程用心良苦道,他是過來人,深有體會離鄉背井的苦,思鄉苦,寂寞苦,舉目無親苦……

出國對林微來說隻是個概念,她才19歲,平時連出省的機會都非常少。聽著張醫生的話,她點點頭,心裏其實茫然的很,又異常堅定,她要出國,她把這種強烈的欲望歸結於她想看看不同的景色……

告別張醫生,林微出了谘詢室走向電梯,心裏突然冒出個疑問,她為什麼會覺得醫生姓張?難道是以前的記憶?看來自己和張醫生關係不錯,心下更相信他幾分……

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往後看,發現那是個不認識的男人,他連走幾步,到她麵前,“我就抽支煙的功夫,你要往哪溜呢?”

那人穿著不知名品牌的休閑服,光憑林微的眼力勁兒,就知道價格不便宜,人長得雖然不算頂帥,也算中上流那檔次。

根本是林微夠不上那檔次,甭說朋友了,看樣子是仇家,專門等門怕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