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世外高人怎麼也要隱居在景色秀麗的深山古林之中,搭一個茅草屋亦或找一個石洞之類的閉關苦練。若有客人到訪,掐指一算便知來人是誰,所為何事,然後再順便有點怪癖,要麼矯情的你拿多少銀子都不帶給你辦實事的,要麼就不惜費勁自己幾年功力修為無償地做回菩薩,運氣不好還會因為多管閑事搭上老命一條也毫無怨言。
可我實在沒想到,法海帶著我在城裏轉了幾圈,竟進了一家賭場。
法海在賭場中這轉轉,那看看的,最後來到一個年輕小夥子跟前,道:“來,我跟你賭一把。”說完,還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
我拉住法海,道:“我說老和尚,你不找野狗了啊?跑這兒來,這回是連賭也占了啊。”
法海掙開我,道:“別管我,今天我一定要跟他賭個痛快!來來來!”
那年輕人看了看法海,道:“今日諸事不宜,果然不適合賭。我不賭了,你要賭找別人去吧。”說罷,扭頭便要走。
法海上前拉住那人,道:“今日你賭也要賭,不賭也要賭。”說著,法海便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那人馬上笑逐顏開,道:“好,管他什麼狗屁諸事不宜的,今日賭不痛快,誰都不準走!”
然後法海便開始和那年輕人賭了起來。
法海:“你先開!我色子的點數肯定比你的大!”
那人:“不行,你先開,我的肯定比你的大!”
法海:“你先開!”
那人:“你先!”
我說:“要不你們倆一起吧。”
法海,那人:“不行!”
法海:“你先開!”
那人:“你先開!”
……
就這樣,兩個人僵持在這裏。周圍圍著很多的看客也都因為無趣而逐漸散去,兩個人還是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先開。從中午一直賭到日落,直到不知誰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幾聲……
那人:“肚子餓了,要不吃完了再回來繼續賭吧。”
法海點點頭,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於是,兩個人又肩摟著肩,好的跟親兄弟一般出門去了。
我愣了一下午,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已經有好事之人拿開篩盅,卻發現,兩個篩盅裏麵的色子竟全都碎成了粉末。我急忙追了出去,跟著兩個人進了一家酒樓。
一進酒樓,法海便道:“野狗,我徒兒的事,你這個做師叔的也不能幹看著吧?”
那人道:“行啊,這才多長時間沒見,徒弟都有了,是不是連爹也當上了?”
法海道:“行啦,我知道你算的準,我現在連女婿都有了,就等著抱孫子了!”
那人道:“那不是你孫子吧?!”
法海道:“別廢話,外孫也是孫子。我徒弟那事怎麼說?”
那人笑了笑,回頭衝我招招手,道:“來,師侄,過來讓師叔瞧瞧。”
法海道:“他現在可是茅山派的掌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