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家的人特別的多,寢室裏隻剩下忙著處對象的章琳琳和被選修課困在學校的程諾。程諾百無聊賴的看著英語,眉毛不停的打結,感覺什麼都會,又好像什麼都沒弄得那麼清楚。做題更水,差都不願意打了。留在寢室的程諾仰天長嘯,“為什麼要學英語,我是中國人呀,我愛國,我中文都沒學好呢……進!”聽到敲門聲,程諾從蚊帳中伸出了小腦袋。
來的是孫靜怡,“就你一個人呀。”
程諾點點頭從上鋪下來,“可下是來個人了,我都要無聊死了。”
“今晚就你一個人?”
程諾撇撇嘴“不是,章琳琳也在還沒回來呢。”這半年過去了,程諾像是鐵打的一樣目光總是能直穿章琳琳,充分演示了什麼叫做目中無人。
孫靜怡中間長長的頭發今天綁了個皮套,把劉海周上去讓程諾聯想到了桃太郎,“你這造型挺別致的。”
孫靜怡躺在高寒的床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我們寢室也就我一個人,來找你聊聊天。”
“嗯,聊多少錢的?”
孫靜怡掏出高寒壓在被底的書遞給程諾,“四十塊錢的,給你五十不用找了。”
“行!開始吧,天文地理詩詞歌賦,隨君點。”程諾接過“五十元。”
“哎呀,說啥呢,一套一套的。嗯,我今天接了個電話,出去見了個人。”孫靜怡停頓了一下組織組織語言,“呃……”眼睛飛快的掠過程諾“初戀。”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了,一翻身埋在被子裏。
“嗯。”程諾點頭示意接著說,她很淡定的沒有笑。孫靜怡長得氣質雖說接近男孩子氣,但人家從生理上還是女孩子,程諾自然覺得很正常。
沒看到嘲笑,孫靜怡自在多了,一下子坐了起來。“他今天帶著他女朋友來見得我。”很多說起來輕巧的事情在此之前也是需要時間的醞釀發酵,直到像這樣平淡的道與人知,才回憶起過往的雨下得有多大,疼痛埋藏的有多深,挖出深可見卻骨再不見血色滲出。
程諾瞪大了眼睛“分手後再見亦是朋友,還能這麼玩耍嗎。我一直以為都是那些喜歡粉飾自己的吸引力作出的假象,你很……獨特。”
“哈哈,瞧給你憋的臉都紅了。”孫靜怡打趣道,“那不是還喜歡麼,好羞澀。”
“想象不到呀,是我的話一定沒法做朋友。能做朋友那就絕不告訴他,我喜歡過他。”
“你這還是太單純了,今天看到他,好多感慨。還是那個熊樣,我當時怎麼能那麼喜歡他呢,啥都給了,啥也沒得到。哎呀,不過,這個女的也處不了多長時間,他遊戲人間慣了,根本定不下心,這才哪到哪呀,還真以為會結婚呀。”
“總有點優點吧,一無是處那肯定不可能。”程諾在一旁還在思考上一個問題,“我還是挺佩服你們的。”
“佩服啥呀,脫衣服都見過了,穿衣服見當然自在。”孫靜怡嘴上自嘲,手上卻小動作不斷。
“……”
“驚訝呀,嗬嗬。笑起來還是挺有魅力的。人渣談不上流氓總是了。他倆說,要是以後我沒工作了,他倆養我。”
“海明威呀,顧城呀,新思想!”程諾的心靈受到了衝擊,“跟你們一比我的心顯得可狹隘了。接受不了再見麵的前任,更接受不了他現任一同出現。我是不是該回古代。”
“都是曆史了,毛兒!就是見到了,又想起來了,我當時咋能那麼傻。”
“是挺傻的,嗬嗬。”
“我說傻行,你不行。”孫靜怡執拗的可愛。“對了,我下個禮拜請假了,去xx市,你有沒有啥想帶的。”
“這麼遠!”程諾想了想那個地方的特產是海鮮,但是海鮮帶回來肯定得壞了,搖搖頭“不了,沒錢。你去那幹嗎呀?”
孫靜怡故作神秘的笑容,嘴上卻說“溜達溜達。行了,她回來了,我走了。”走廊裏章琳琳交際花一樣各個寢室問候個遍,孫靜怡聽到動靜起身向程諾告別,“走了。拜拜。”
麵對麵的孫靜怡和章琳琳也沒說一句話,都想當對方是透明,偏偏齊了心左右退讓都沒讓出一條道。
程諾重新爬上上鋪,暗暗感歎處女膜都祭獻給混蛋了。
不過有些道理是孫靜怡回來才明白,沒有誰是真正豁達的,傷口究竟深不深要看它是否改變了你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