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手裏的是一顆藍色的小珠子,藍的深遂,毫無光澤。
六斬從上感覺到澎湃的元氣湧動,仿佛捏著的不是珠子,而是一片汪洋大海,胖婦人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生死攸關之際,捏碎潮汐珠可保一命。”
六斬神情一凝,能保命的都是好東西,他朝窗外施了一禮,將潮汐珠放進了移動空間。
第二日,一院生帶著六斬去領了天府學院的院標,又引領著在學院裏走了一圈,充當了一個導遊的身份。通用班其他五人也都是如此,至於普通新院生則是組成“旅遊團”的模式在學院裏“遊覽”。
在所有新院生裏,唯有秋池被凡古單獨領走了。
天府學院裏熱熱鬧鬧,一片朝氣蓬勃的景象,卻不知道天都之傍,那座直入雲海的孤峰之上,即將發生一場震驚天下的大戰。
祥雲峰是孤峰,很直很高,就算在天際也能看到它象根針一樣刺在終年不散的雲海裏。祥雲峰實際上並不細,它有一望無際的峰底,隻是它實在是太直太高了,高到遠遠看去時是如此纖細,總讓人不免為其擔憂,生怕哪一天它會攔腰斷了。
就在天府學院裏的新生參觀學院之時,祥雲峰下來了一老頭和一胖婦人,倆人均穿著粗布衣,簡樸平凡,輕步於山下林海之中,向著祥雲峰唯一上山的山道行去。
他們正是瘋老頭和胖婦人。
邊走,瘋老頭邊仰望著山峰,嘴裏感歎道:“一別就是二十年,今朝不同往日,有些不一樣了。”
好象山上的建築變多了,樹變少了,一眼看去林林立立都形狀各異的建築群,有在山體之上的,也有搭架在山體之外的,越往上,建築也就越少。
胖婦人有不同的觀點,搖搖頭,笑道:“是一樣的,當年我來接你時,也是這般風景,隻是樹更高更茂密了而已。改變的是我們的心境。”
瘋老頭說的是山上的變化,胖婦人說的是山下的風景,胖婦人是要告訴老頭子,祥雲峰真正的變化是人多了,而沒有改變的是,祥雲峰的主人還是那個人。
倆人沒有再說話,順著山道開始往上走,然後看到了祥雲峰的山門。
山門前有十名年輕的祥雲峰外門弟子守著,他們見山下來了一個老頭子和胖婦人,看似要上山,於是有人要上前攔住問話,卻被另一人拉住,拿出一張畫像看了一眼,一群人頓時神色恭敬兩邊站好。
待倆人走至近前,一群人施大禮道:“恭迎師尊祖。”
瘋老頭和胖婦人均是眉頭一皺,在山門前停下。
待之以禮是何意?
瘋老頭冷笑一聲:“虛衣虛衣,真是個虛假的人。”
這些外門弟子神色大變,不知該如何反應,身體均有些僵硬,待大禮施完眼前卻是空空蕩蕩的,哪還見瘋老頭和胖婦人的身影。
世人不知祥雲峰具體有多高,因為從山腰起就有常年不散的雲海,一層層的,就像是給祥雲峰套上了十幾道白環,最後一道則將峰頂完全遮住,宛若天地之間的擎天柱,頂天立地,將天地連接在一起,而不知從何時起,祥雲峰通向峰頂的山道便被門人稱為天梯,走山道便是登天梯,登到頂,你就窺破天機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