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仲夏內心湧起了一陣無法抑製的憤恨和絕望。她放下袋子,默默地轉身,看向李文彬的目光再次變得萬分冰冷。
“這就對了嘛,為什麼總是要我做了壞人,你才肯好好聽我說話呢?”
仲夏一言不發,目光一瞬不眨地盯著李文彬。就算自己是一根小草,注定要被他碾壓,她也要讓他明白,自己的憤怒和不屑。
李文彬被她看得有些發毛,這姑娘的眼睛裏不知有什麼魔法,被她盯著,就好像是被一把利劍直抵在胸口。李文彬不喜歡這種感覺,可又因為這種感覺更加放不下歐陽仲夏。
“我……是來請你吃飯的,算是我們交往的開始。”
歐陽仲夏還是沒說話,身體就像變成了石雕一般,表情冰冷,眼神冰冷,整個人都冰冷,似乎連兩人四周的空氣也被她變得冰冷起來。
見她變成這樣,李文彬突然又感到了手足無措。為什麼自己麵對這個小女人的時候,總是覺得那麼無力無助?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也許歐陽仲夏注定不是自己的,可每次腦海中出現這樣的念頭,總會有一個更大的聲音對著他大喊“不,我要她!我隻要她!”
兩人就這樣僵持在了門口。歐陽仲夏不說話,李文彬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更糟糕的是,她的眼睛一瞬不眨地死死盯著李文彬,而李文彬卻越來越不敢看她。
正在這時,一台出租車從遠處駛來,慢慢地停在了仲夏住處的門口。梵雋崎,在這不合適的時間,再次出現在了這不合適的地方。
一見梵雋崎出現,剛才還不知所措的李文彬,突然間就像電動玩偶被通上了電,指著他大聲質問歐陽仲夏,“他為什麼會來這裏?你不是說,你們沒有在交往嗎?”
梵雋崎看見李文彬也愣了一下,可看見站在門口的仲夏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七、八分。“李文彬?你又來糾纏仲夏?”
“糾纏?什麼叫糾纏?你來找她就不是糾纏,我來就是糾纏?”李文彬惡狠狠地問道,因為激動,雙手慢慢在身側握成了拳頭。
仲夏一見形勢不好,連忙開口說道:“他是我請來的,李文彬你不要胡說!”
“你請他來?你們什麼關係?既然沒有在交往,為什麼不請我?”
梵雋崎見他越說越不像話,繞開紅色法拉利走到仲夏身邊。“走吧,不要理他。”
不等李文彬反對,歐陽仲夏就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剛才他就已經威脅過仲夏說要拆房子,如果現在看到他們兩個人進去,還指不定會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呢。
果然,當她抬眼偷偷看向李文彬,就見他雙眼已經變得通紅,下顎處因為牙關的緊咬而顯出了硬朗的輪廓。這樣不行,要出事!
“李文彬……你也進來吧!”
聽到歐陽仲夏的這句話,不僅李文彬,連梵雋崎都愣住了。她和李文彬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梵雋崎一直都很清楚,歐陽仲夏現在竟然會邀請他到自己家裏去?她到底怎麼了?
仲夏說完,雙眉緊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此情此景,她還能有別的選擇嗎?
推開院門,歐陽仲夏徑自走了進去,梵雋崎跟在她的身後也進了院子。李文彬內心湧起了一陣激動,慢慢走到門口,彎腰將仲夏留在門口的袋子拎了起來,跟在二人的後麵也進了門。
三人魚貫著進入歐陽仲夏的小屋。屋子本來就小,仲夏自然不會讓他們到自己的臥室裏去坐,於是三個人隻好擠在小小的廚房裏。
門口這一出,讓歐陽仲夏覺得身心俱疲。進了屋她就沒再說話,從李文彬手中接過袋子,冷著臉開始做飯。李文彬第一次來這裏,不免好奇地四下張望,看到房裏簡陋的設施、破舊的家具,忍不住連連搖頭。
梵雋崎多少還有點搞不清狀況,借著幫仲夏做飯的由頭,站在她的身邊,用中文向她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歐陽仲夏心情非常不好,不怎麼想說話,隻是寥寥幾語,草草帶過。梵雋崎看出她臉色不好,也不再多問,隻低頭幫她摘菜。
兩人忙活了一個小時,總算把飯做好了。李文彬早就把這鴿子籠一般大小的地方裏裏外外打量了好幾遍,甚至連她的臥房都拉開門看了看。不過直到吃飯,他都沒有說一句話,而仲夏和梵雋崎也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