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喬小雪跺著腳,瞥了蕭秋一眼後,又馬上低下頭。
看著喬小雪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蕭秋都有點佩服自己當初的眼力,她不但長得是閉月羞花,連資質也是上上等。僅僅三年,從一個弱不禁風的弱女子,修煉到了氣境後期。
而且,喬小雪以琴入道,雖然現在的境界還不足以做到以琴音傷人於無形之中,但卻可以極大的影響其他人的情緒,使得對方難以保持神智上的清明。
“好了,小雪,給公子我來一曲,好幾天沒有聽到你彈琴了。”雖然十分喜歡欣賞喬小雪那嬌羞的模樣,不過蕭秋知道她的臉皮兒特薄,所以果斷轉移了話題。
喬小雪低應一聲,從房間裏取出琴來,就在院子裏緩緩彈了起來。
斂容凝神,轉軸撥弦,隨著翩翩舞動的十指,一首哀怨,清婉,纏綿的琴音如同涓涓流水一般,和著秋風,回蕩在院子裏麵,回蕩在蕭府之中。
一聲梧葉一聲秋!
一點芭蕉一點愁!
苒苒物華休!
瀟瀟暮雨晚來風!
淒淒獨上清華樓!
知為誰人暗凝恨!
情天泛遠舟!
……
也許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也許隻是為了應和這首曲子的意境,喬小雪的歌聲中充滿了淒怨、幽恨和傷感。
蕭秋輕泯了一口茶,望著深秋那蕭瑟的天空,不知想起了什麼,雙眼一片迷惘,有失落,也有惆悵!
夜幕降臨,塵世的一切都湮沒在黑暗之中。天空,一彎孤月,,孤獨的重複著他亙古不變的軌跡;寥寥的幾顆星,躲在雲幕之中,偷偷的眨著眼睛,默默的窺視人寰。
夜已深,寒聲碎。蕭府中的大部分都已經沉入了夢鄉,唯有那隱藏的暗哨和流動的明哨,忠實的執行自己的任務。秋風徐徐,那掛在府中各處的燈籠隨風搖曳著,一切都是那樣的平靜,這是一個尋常的夜晚。
朦朧在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了蕭秋所住的房間之中,照在了正盤膝而坐的蕭秋身上。他此時雖然是一副練功的架勢,可臉上卻沒有那種寶相莊嚴,湛然靜寂的打坐入定樣子。反而眉頭緊皺,眼皮不住的顫動著,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如同的他的身體一樣巋然不動。
這個世間,有些事情,你不願去想,可又不得不麵對。因為,往往在不經意間,有些東西已經進駐到了你的生命,就如同蕭秋那迷茫而又無奈的內心一樣。
世人都認為蕭秋是紈絝,並且把紈絝之精神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然而,蕭秋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為了掩飾罷了!也或者說,在紈絝之初,隻是為了掩飾,但到了現在,卻成了一種本能。
掩飾什麼呢?掩飾那突然之間就進駐自己生命,卻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在五歲的時候,蕭秋大病了一場,這場病來得奇怪,去得更加奇怪。
身上沒有任何的症狀,就是被母親抱在懷中的時候,突然昏迷過去,然後就整整睡了三個月。當時,皇宮的禦醫,民間的高人,都給蕭秋診斷過,可惜都沒有找出病因。也曾經大膽服用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藥,仍是毫無效果。曾經一度認為,蕭家的三公子也許就這樣永遠的沉睡過去。但誰也沒想到的是,三個月後,蕭秋卻自己醒了過來。
醒來之後的蕭秋發現自己變了,腦袋裏莫名其妙的多了幾種頂級修煉功法,而且,還有一些模糊的,卻始終無法清晰呈現的零碎圖像。並且,伴隨著這些圖像的還有一種悲怒,憤恨的情緒。
同時,蕭秋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增長了許多,而因為精神力的增長,本身智慧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那些模糊的畫麵始終都無法呈現清楚,但是年僅五歲的他突然間就如同一個閱盡塵世風雲的睿智老人。
可以想見,一個五歲的孩子突然有了這種變化,又怎麼能夠一下子承受得起,又怎麼能夠習慣。可下意識的,他又不敢把這一切告訴父母,告訴爺爺祖母。每當他有這種衝動的時候,靈魂深處就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在阻擋,使得蕭秋終究還是隱藏在自己身上所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