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昊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麵容,分明是他無比熟悉的,但是上麵的神情卻是他無比陌生的。他的絮兒,怎麼如此,如此妖嬈?他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頭上衝,如萬馬奔騰一般,刺激得他腦中轟隆隆一片,什麼也想不了,隻知道點頭。
“你低下頭。”江絮衝他勾了勾手指頭。
裴君昊抵擋不住,不禁慢慢俯身,低下頭。
江絮便伸手握住他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起來,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呼出一口氣,輕聲說道:“為什麼不見我?嗯?”
“因為……因為……”裴君昊此時根本不能思考了,他隻覺得撫著他下巴的小手,柔軟細膩,光潔溫暖,摸得他骨頭都酥了。而吹在他耳邊的那一口氣,更是讓他感覺一陣麻酥酥的感覺順著脊椎骨往上,叫他渾身發軟,幾乎站不住。
他努力集中精力,思考著她的問題。終於,神智漸漸清明幾分。
“因為……”神智恢複清明的裴君昊,頓覺痛苦起來。這種有話不能說的感覺,真是難過極了。但是不說出來,又得不到她的親吻。
“因為什麼?”江絮鬆開他的下巴,手指往上,捏住他的耳垂,輕輕揉了揉。
裴君昊被她揉捏得渾身酥麻,幾乎快站不住了,隻想抱著她壓倒,狠狠打幾個滾。
她想知道什麼,他都告訴她。她想做什麼,他也都由著她。
但那是不對的,他得保守秘密。咽了下口水,絞盡腦汁思索著借口,卻發現耳垂落在她的手中,根本集中不了精神。一時間,一臉糾結苦相。
“你不說?”江絮猛地收回手,“那我走了。”
她說撒手便撒手,轉身便要走,決絕極了。裴君昊頓時妥協了,忙抓住她的手,重新放回自己的耳朵上,讓她捏自己的耳朵,然後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府裏頭不安生,我怕他們傷害你。”
“嗯?”江絮用力掐了他的耳垂一下,“全都說出來。”
裴君昊被她掐得一疼,卻莫名覺得心裏好痛快,身子微微擰了下,然後在她漆黑明亮的眸子注視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就是這樣。”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道,“你別怪我,絮兒。”
江絮得到想要的消息,頓時冷笑一聲,鬆開他:“我知道了。我不會辜負晉王殿下的一片好意的。三日後,我便與燕王殿下大婚。屆時,晉王殿下可要來吃一杯喜酒。”
“不!”裴君昊驚得瞪圓眼睛,“絮兒,不!”
江絮用力甩開他:“皇上已經把我指給燕王殿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恨恨地甩他的手。
現在說“不”?早做什麼去了?她來找他,他避而不見。她叫梅香找他,他把梅香關在門外。說什麼怕南疆的人對她不利?既如此,便真心實意祝福她和裴鳳隕啊!
“絮兒,你別走。”裴君昊心裏又是發慌,又覺委屈,見她不停掙紮要走,猛地一收手臂,把她整個人箍在懷裏,“我錯了,絮兒,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好不好?”
江絮抿著唇,攥起拳頭,重重捶他的胸膛。
怎麼可能不生氣?她被他關在門外,他知道她有多害怕嗎?她差點以為他變心了!她好容易又相信人,好容易又喜歡人,如果又失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