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也上來一個個試了,可是都沒有任何好的結果。這次前來貧民區還是一無所獲,何水清有點不明白學院為什麼還是每年都要來這裏選拔一番。她看了看眼前這個能夠點到微亮的女孩,她沒有任何波瀾的站在那裏,剛剛何水清叫她等一下的時候,她就是站在那裏,從她的雙眼裏何水清看不到任何別的情感的雜質,就像是一個毫無思想卻又清澈透明。
“你獲得了入院的資格。”何水清也不明白她竟然會說出這句話,連周圍的陪同都詫異了。何水清依舊緊盯著耳玲的雙眸,可是她依舊沒任何波瀾,等過了好大一會他的父親抱著她樂開了懷的時候,她才跟著笑了。
“或許她並不在乎。”何水清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突然她想到了,“這是個多麼懂事的孩子啊。”何水清突然內心泛起了愛女之心,這個女孩值得她去愛護。
“放心吧,進入風向學院的學費是免費的,而且可以住在宿舍樓裏,衣食住行都是免費的。”何水清以一副笑臉看著耳玲,耳玲聽到她的話後這才如釋重負了一般。對於能夠全亮的學生們而言的確是免費入學,但是衣食住行卻不是如此,高額的費用在這樣的小家庭裏的確是沒法支撐,但是何水清已經決定她來自費這個小女孩上完這十二年了。她覺得這個小女孩是能夠點亮契合燈的,可是她不願意。
“耳玲。”何水清深深的記住她了,她準備把她分配到她的班上了,她決定進一步觀察她。
耳玲心裏其實是蠻開心的,今天開學不說還是自己的生日,早上爹還是為了讓她更加靚麗,買了對她家來說不菲的衣服,說是她的生日禮物,其實她心裏明白,爹是不願意她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爹的血汗錢都花在這件衣服上,她心裏明白,幸好當初何老師對她說都是免費的,這才讓她安下了心。
可是以後上學了,回家的次數比較少,耳玲心裏也是挺不舍的。但是何老師對她都恩,她還得努力不讓何老師丟臉。自己的父親她還得好好的照顧,她的確需要錢,但是她要通過她自己的努力拿到獎學金,讓自己的父親生活更好。
獎學金的事何老師一早就和她說了,每學期都會有幾個名額,而且額度不菲,所以她需要多加努力才行。但是她並不清楚沒跨出一步不僅僅是努力就能解決的,還需要的是契機。
耳玲在班上自我介紹之前就一直在關注一個人,他一眼看過去就是一個貴公子,而且他自我介紹之後就知道她竟然就是莫將軍的兒子,他竟然可以談吐如此大方,說話引人入勝,耳玲心中滿是佩服他的。她還特異記住一個人,那就是那個叫雲若雪的冷冰冰的女孩子,她是她的室友,早上在寢室和她碰到過一麵,可惜那時沒有問她的名字。
等領完書就急忙放回宿舍,也沒看是什麼書就急匆匆的回家了。城西邊離風向學院也挺遠的,下午還得過來參加何老師的帶隊參觀。所以耳玲有點小跑的回到家中。
可是當她回到家中卻空空如也的時候,內心一下子就崩潰了。她的父親走了,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早上自己父親滿臉笑盈盈的對她說,“小玲,可能以後一個人過生日可別寂寞了”的時候,她沒有任何察覺到不對。可是,自己的父親走了,家裏的東西也都搬走了,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隻剩下耳玲。
耳玲就這樣靜靜地站著,她流著清淚,沒有任何聲音,和父親生活的幾年裏比較艱苦,可是卻很充實,沒享受過任何好的東西,本來以為可以好好的照顧自己的父親,如今自己的父親連一點話都沒留下的就走了。“他不會寫字”耳玲是這麼了解自己的父親的。
可是她在腳下看到的是“女兒,生日快樂!爹留。”一封信。她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父親!耳玲彎下腰撿起這封信,仔細的讀了起來。在這貧民區裏家家戶戶的孩子都是識字的,要想成為煉字師的第一步就是識字,這個道理任何人都知道,所以再貧困的人都會一點點字,但是會讀卻不一定會寫。
耳玲默默的讀完整封信,抹了抹眼淚,自己的父親為了不讓自己有負擔離開了自己說是找自己的娘去了,她知道他在說謊,但是她知道,她了解,唯有她成為煉字師才可以讓她的父親回來,讓他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