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價是那毒蛇的反撲,扭頭就在明揚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毒蛇死了,明揚的整隻胳膊也變成了一片烏黑,完全失去了知覺,而且恐怖的黑氣還在迅速的擴散,明揚倒地,陷入暈厥。
高霜突然笑了,對這個宿主很是滿意,小小年紀,倒是條漢子,如果換做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高霜在上一世臨死的時候,才剛剛領悟出的道理嘛:一個男人如果不是為了女人而死,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自有天意?那到底又是誰在安排這一切?
十年前,我從警校畢業,開始了特勤生涯,而你恰巧出生。
兩年前,我匆匆忙忙處理完老娘的喪事,轉身投入到新的臥底任務,而你恰巧也成了孤兒。
兩天前,我為了一個女人,被一槍打穿了心髒,拋屍大海,而你同樣是為了一個女人,中了蛇毒,昏迷不醒。
穿越啊,我以為自己逃脫了宿命的輪回,卻原來,命運的輪盤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悄然轉動。
明揚,高霜再一次審視這個命運多舛的宿主,竟是不自覺的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之意。
小兄弟,既然這是咱倆的命,那從今以後,我替你活,咱們兩個人,三輩子,一定會活的漂亮,活得精彩!
想到了這些,高霜突然感覺自己疲憊的靈魂一下子舒服了很多,像是衝破了一層束縛的枷鎖,也讓他徹底的掌握了這具全新的身體。
耳邊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嬌滴滴的,是蘇倩麼?高霜情不自禁的想到。
除此之外,還有吹的一塌糊塗的嗩呐聲,鬼哭狼嚎一樣的曲調,隻有送葬的時候才會吹起。
這……是在給我送葬?高霜突然意識到。
伸手摸了摸周圍的空間,看樣子還真是一個小棺材。
咚咚咚,咚咚咚
高霜輕輕的敲了幾下,感覺呼吸有些憋悶的慌。
猛地,嗚嗚咽咽的哭聲和不著調的嗩呐聲全都停了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外麵是一道空曠的山穀,兩邊山峰林立,灌木和雜草叢生,散落著大小不一的亂石。
地上挖著一個土坑,長兩米,寬和高都是一米左右,土坑裏擺放著一具小一點的棺材,沒有雕刻圖案,也沒有油彩上色,很簡陋。
土坑的兩頭各站著一名手拿鐵鍁,身穿粗布長衫的漢子,露出曬的黝黑的胸膛。
土坑的正前方,聚集著一些前來送葬的人,站在最前麵的是一男兩女,穿著打扮明顯要比周圍的其他人更講究一些,這正是蘇賀年一家三口,身後則都是蘇家的子弟和仆人。
死者明揚,畢竟是蘇賀年的養子,而且人家母子二人都算是為了蘇倩而死,為了蘇家而死,這份恩情不可謂不大,要不然,蘇賀年也不會為一個未成年的孩子專程舉辦葬禮了。
放在尋常人家,也不過是用張草席卷了,丟進河裏,隨波逐流。
此時,兩個手拿鐵鍁的漢子,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睜大了兩雙眼睛,驚恐的看著身為一家之主的蘇賀年。
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聲都像是鐵錘一般狠狠砸在所有人心上。
“老爺,還……還埋嗎?”手拿鐵鍁的漢子哆哆嗦嗦的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焦在蘇賀年這個一家之主的身上,妻子女兒都被他護在身後,前來送葬的人,有膽子小的,早已經嚇得尿了褲子。
“埋!快點埋!今天的事兒誰也不準說出去,如果讓我聽到一點風聲,我打斷他的腿!”蘇賀年強裝鎮定,神色陰沉的說道。
“是,埋,快點埋。”兩名漢子顫顫巍巍的揮動鐵鍁。
嘎吱。
蓋的好好的棺材板突然鬆動了,從裏麵伸出一隻黑漆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