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淅瀝。
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瓶紅色小瓷瓶的藥,那是能去掉她麵上皮麵的藥。
他不再留她。
一個一個都視生死為無物,一個一個都認為人生是可有可無的混蛋?
他是一個大夫,縱然是鬼醫,可他所要救之人必然能治的好,輕賤生命之人,沒有資格同他交易!
謝天硯滿肚子火的走到竹樓外,雨紛飛,落在他的發鬢上,像是覆蓋上了一層白霜。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那隱約無力靠在牆邊的女子。
他又突然憐憫起來,他一手看著她從氣若遊絲的廢人變得重新有了生氣,看著她漸漸的能自己逼毒,能自己煎藥,甚至還能偷偷跑去那接到巷子偷聽說書的胡言亂語,她比一般女子都要堅強,比一般女子都要倔強。
他以為,她的病程可以縮到最短,估摸便再等個三五年,他便能將她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可是,他們一個一個都為什麼都那麼具有自我犧牲的精神?他們以為,這偷換命數,付出的代價隻是一點兩點?
謝天硯氣急敗壞,一邊想起自己那最疼愛的琥珀小門生,他本是驚世良材,竟生生因為一個女人的兒子給毀了,還是為了別人的兒子,他扼腕了快要整整一年。可最讓人懊惱的是,如今那個女人的兒子又重蹈覆轍,甚至不惜騙了天下,一個一個為了紅顏甘願薄命,他們腦子進水了麼?
所以,他最討厭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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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錦無力的癱軟在冰涼的地麵上。
窗外的冷風幾乎刮的她凝結成冰。
手中,捏緊了那一大一小的娃娃,她定定的看著冰雪融化的水色,眸子裏是快要揉碎的蒼涼,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踉蹌的便要站了起來,可沒站穩,又跌倒了地上,手中木偶被摔開,她連忙去揀,可在觸碰上的時候,又生生一顫。
——“小哥哥,我可以叫你娘親麼?”
——“小哥哥,別走啊,鈺兒怕,鈺兒從小就沒有娘親,他們都說,是我把娘親給害死了……”
——“鈺兒想娘親了,小哥哥,你說,娘親會不會討厭鈺兒?她會不會不願意和鈺兒回去?”
她睫毛抖了抖,一顆淚便是掉在地上,撞碎了一地的冰涼。
她忽然覺得自己為什麼就是那麼笨,那麼傻,她真是個蠢貨,為什麼連那麼多那麼多的細節都沒有注意到,為什麼?
那小木偶之下,被撞開的地方,竟跌出一個空隙來,木小錦撿起來一看,那竟是一個小小的暗格,取下木頭蓋子,裏麵竟放著一封信。
薄薄的信紙上,歪歪捏捏的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筆法稚嫩,卻一筆一劃的撞進木小錦的心裏去。
“娘親,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這一封信,我怕爹爹看見,就偷偷在小木頭娃娃底下挖了個洞,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爹爹一定想不到的,娘親,鈺兒不是故意騙你的,你也不要怪爹爹啊,爹爹要扮作元子攸的想法很簡單,有一次啊,我聽見他一個人偷偷躲起來,練習了半天,估摸也是為了說給你聽的呢,可是現在卻沒有機會說出口,可鈺兒覺得無論如何也得讓娘親知道呢……
‘讓我作為元子攸來愛你,而你不愛元子攸,你愛花玖卿,所以你便不會有任何負擔,你可以任意的傷害元子攸,傷的他體無完膚,也沒有關係,去為了你的心裏的那個人做你想做的事情,別忍著……’
啊,還有呢……
‘讓元子攸代替那個人為你做可以為你做的一切,而怎麼樣才能不讓你擅自的逃離,怎麼樣才能讓你不會傻乎乎的讓自己去承擔下那一切?’
娘親,你瞧,爹爹是不是很笨很傻,他練習的對象可是後院的那一棵大樹,你可不要嫉妒哦,他還做了許多笨蛋事呢,鈺兒其實還有好多話想和娘親講的,鈺兒想娘親了……”
最後一劃寫的倉促而紊亂,看得出急急收筆。
木小錦捧著書信,早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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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送上九字·~待會還會有,不過會很遲鳥·預告一下捏:下一章或者明天會有意外的驚喜,還有許久未吃的肉肉,不過偶感冒鳥,寫字會有點龜速,但素偶會盡力,所以,嘿嘿嘿,乃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