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畢恭畢敬的時候,便是心情極其不好的時候。
男人放下了碗筷,正要說什麼,珍珠鏈子嘩啦啦的被掀開,一股濃重的胭脂味便是飄了進來,讓他不禁皺起了漂亮的眉頭,冰涼冰涼的盯著擅自進來的人。
“這位公子,奴家是老媽媽遣來來服侍您的。”來人是一位紅纓薄紗的美人,腰臀輕轉,風韻流轉。
木小錦想要乘著空擋離開,卻是被元子鈺一把撲住,那小手死死的拽著她的袖子不讓她走,一張小臉上滿是乞求:“小哥哥,小哥哥,你不走好不好?”
木小錦本是要扯開他的手指,元子鈺卻已經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了她的身上:“你走了,可就會出人命的!就等一會會好不好?爹爹馬上就吃完了,好不好?鈺兒想要和小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元子鈺天生便是有一副能騙人能打動人的臉。
特別是那種不自覺會散發一種對母愛的渴望的氣場,讓木小錦無法不低頭。
僵持了隻是一會,她終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坐回了席上,將身上的元子鈺抱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那對麵的麵癱竟似乎是笑了一笑,可再看的時候,又是那麵無表情,冷颼颼的麵皮了。
元子鈺接到自己爹爹一記讚賞的眼神,便立刻得寸進尺的往木小錦懷裏鑽。
而那被晾在一邊的美人嘴角狠狠的抽搐,可好歹俊美公子旁邊的位置是空了,便立即坐了過去,嗲聲嗲氣道:“公子爺,奴家芙蓉,就一如您勺子裏的芙蓉蛋,白白嫩嫩,口感極好,你若是不嫌棄,奴家會好生伺候公子寬衣解帶,春宵一度。”
簾帳裏,氣氛瞬間冷了一些。
元子攸垂著眸,裏麵盡是冷色。元子鈺敢打賭,他爹爹這輩子也不會再吃芙蓉蛋半口。
他無奈歎口氣,順便往木小錦懷裏又鑽了鑽,找了一個軟綿綿的好位置靠著,才好心提醒道:“大嬸,我爹爹不是來尋歡的,你這樣的貨色可入不了我爹爹的眼,我爹爹眼裏至始至終隻有娘親一人,你速速退下吧,免得待會後悔……”
女人頓時變得青綠不定,紅白相間,好半天才忍住了那脫口而出的髒句子,勉強勾出一個職業微笑,道:“小公子您可真會開玩笑,來青樓不尋歡,難道隻吃飯?”
“你很聰明,你猜對了。”
“……”
女人有些淩亂:“可是小公子,旁邊便是那醉翁酒樓,那裏的飯菜可是遠近聞名……”
“可是昨天吃過了啊。”小公子很是認真道:“爹爹從來不會在兩天之內重複吃一家酒樓的飯菜,雖然很勉強,可是也隻有將就一下了。”
“……”
“所以,大嬸,快退下吧,小心我爹爹發火起來,你連大嬸都做不成了。”
女人受到重創,頭頂的什麼東西在裂開,氣若遊絲之後,便是歇斯底裏的尖叫:“你才是大嬸,你們全家都是大嬸!!”
她氣急敗壞的便要衝上前去將這孩子捏死再捏活再捏死,旁邊突然伸來一根筷子,然後“啪”的一下,便是彈在她的腦門心上,那股力道沿著狠勁形成一股厲風將女人整個都給掀了出去。
在門外看熱鬧的眾人便見了那進去之時還是美貌的姑娘嗖的被扔了出來,幾乎整張臉都腫了,紅燦燦的發光。這哪裏是美人,明顯的被揍成了豬頭。
老鴇子頓時一愣,便是呼天搶地的要帶著奴仆去討理,卻見了從簾子裏扔出了一個東西,不偏不倚的正好丟進老鴇子的懷裏,那竟是一顆黑珍珠,足足有嬰兒拳頭那般大小,漆黑透亮,一看便知是那罕見珍寶。這珍珠的價格別說一個姑娘了,恐怕買下這整個春分樓都綽綽有餘。
她眼睛便是立刻透亮了,立馬讓人把那個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拖回去,還安排了幾個奴仆把那角落裏的客人都趕走,給裏麵的貴客留一個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