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閉了眼,把男孩往自己懷裏塞去。
“爹爹,你的匈部好硬好結實,你說娘親的會不會軟軟的,綿綿的,就像那些姐姐們一樣……你剛剛摸了摸,感覺如何?”
“閉嘴。”
“哦。”
窗外風聲依舊,夾雜著淡淡的雪意。
男孩漸漸平穩的沉睡聲從被子裏飄出來,帶著滿足的呼吸,小巧精致的臉隻露出半截,烏發散亂在額頭,像是一團一團的絨毛。
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他的雙目在黑暗中幽幽的掩藏在那濃密的睫毛之下,良久,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手指摩挲著那軟軟的棉被,埋進自己的鼻前深深的一嗅,淡而幽的女子香氣充斥而入,便像是她發間瑩瑩的味道。
他又若有所思的的又閉上了眸子,徑直喃喃:“……我總是有辦法能把找你出來……”
“……你逃不掉。”
那如飄絮的聲音散落在那一片一片的空氣中,像是夜晚的風,悄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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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小錦在山野裏被冷風吹了一夜。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通通透透的耍了一番,可又硬不下心腸真的把那兩個人丟出去。如此多年過去了,她隱居在深山,那嗜血的性子也一日一日的被磨了去。無所事事與世無爭的本性露了出來,總是容易同情心泛濫,對山底下落難的病人也無法視而不見,就因為如此,謝天硯才會弄了一個又凶又醜的蠟黃臉皮戴在她的臉上,像鬼一般,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罷。
興許是那小男孩太惹人愛,而那尋找娘親的身世又太讓她觸動,她竟然便縱容了他們。
五年前,她從皇宮中“死去”的時候,甚至沒有來得及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想來若是按照年歲,也應該和那孩子差不多的年紀。
而偏偏男孩還叫“花槿鈺”,雖然理由荒謬可笑,可從那孩子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便是擲地有聲,口口是道,心裏覺得古怪,可就是找不到空隙去推翻。這世上巧事多又多,難不成他爹正好便叫了花玖卿?
一想到那個刻在心底的名字,木小錦止不住痛了痛。
他和他們的孩子,此時此刻應該是在那遙遠的珀殘城皇宮之中安穩生活。而那說書的先生才告知帝王冊立了儲君,而下一步便是全力攻打西泱國,忙忙碌碌,戰事凶猛,怎麼會分身來這偏遠之地?
雖然時間極短,但是她也確認過那個男人臉上的容貌,並沒有任何易容的痕跡,更何況,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她怎麼就會把別的男人認作是他了呢?
木小錦不禁為自己有些可笑的想法給逗到了,唇角勾起一抹澀然的笑,抬眸望去,天際翻了魚肚白,竟然已經快要天亮,被凍的久了,那身體裏的毒素似乎又開始四處亂竄,木小錦從腰際的口袋上掏出幾根銀針,封住幾道筋脈,又吞下一顆藥丸,才往回頭的方向走去。
謝天硯一般會在中午的時候醉醺醺的回來,所以,那兩個人必須在那之前離開,否則,她也保不了他們的命。
一方庭院,積雪皚皚。
木小錦小心躍了進去,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正要喚他們起來,可是入目隻有一片空蕩蕩的床鋪,被子整整齊齊的疊在床頭,就像沒有任何人來過一般。
她楞了楞,又跑去柴房,藥廬,謝天硯的屋子,甚至最角落的茅房,卻都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
除了兩隻被洗的幹幹淨淨的碗,她幾乎找不到他們來過的任何痕跡。
就如他們來,走的也是相當的風輕雲淡。
木小錦微微歎了一口氣,走了也好,省了她打包丟出去的力氣。
四下看了看,確定已經沒有了人,便走進屋,取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慢騰騰的往後山而去。每一日,她都必須泡在那硫磺熱泉裏一個時辰,疏通血脈,再用謝天硯教會的心法自行逼毒,五年了,每一次的血液都會比以前的要透徹,而身上的烏青也越來越少,可謝天硯卻是說,這些遠遠的不夠,她的毒素早侵入肺腑,而這隻是暫時的保命之法,就算汙血去盡,也隻能算一個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