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樓七的春心蕩漾(一)(1 / 2)

木小錦在少年的背上晃蕩,她的發絲縈繞著淡淡的幽香,垂在了少年的臉頰和頸窩裏,酥酥麻麻的,讓他的耳根紅彤彤,滾燙的發熱。

她似乎又昏過去了,悄無聲息。

木小錦吸入的那個熏香就像是不斷的汲取她的體力,就連光說話也似要將耗盡她所有力氣一般,認真的思考了會問題,便已經混沌又模糊,整個人便是懵懂的狀態,一會清醒,一會失迷。

樓七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那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會背著她,然後避開人群走這山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帶著她去哪裏,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偶爾路過小溪,便放她下來,用隨身攜帶的竹筒舀了清水,一點一點的喂給她喝。

木小錦困倦而累極,她模模糊糊的在腦中飛竄著各種各樣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的片段,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她第一次殺人,其他小孩顫顫抖抖的誰也不敢上前,隻有她,拿過主人手裏的刀,準確的飛向了那人的動脈。

記得鮮血濺在她的臉上,似乎是溫熱的,殘忍的。

可是她卻是覺得,若是自己,也許能讓那人好過一些,至少他不用忍受被割上許多刀,都無法死亡,隻能看著自己漸漸斷氣的那種恐懼。

她討厭殺人,討厭做殺手,討厭那些冰冷而又黑暗的世界。

可是無論怎麼樣卻也掙脫不了,無論怎麼也像是越陷越深,那沼澤一樣的泥潭讓她無法上岸,沒有人願意伸出手拉住她,也沒有人願意靠近她,殺手之間根本沒有信任,可她卻一次又一次天真的去相信別人,卻又一次又一次的遭到人背叛。

當那曾今最好的“朋友”死在自己的手下的時候,她便是將自己全部都封閉了起來,將她所有的情感都給了那一群撿來的流浪狗。

……對於人,她似乎永遠都不能懂。

木小錦眼皮顫了顫,唇間似乎又有了些許濕潤的感覺,冰涼的水一點一點的滲透過來,讓她幹涸的喉嚨滋潤了開,她不禁伸出舌,輕輕的舔舐。

樓七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像一隻小貓一樣舔這他手裏竹筒的水,小舌粉嫩而誘人,精致的臉看起來小巧又迷人,長長的睫毛又濃又密,垂下來就像一把扇子一般。

一身鮮紅的新娘喜服綴著灼灼珠寶,火紅豔麗,像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樓七又看的出了神,不知道何時之間,已經臉色緋紅,血液沸騰,滾燙又灼熱。

連捏著竹筒的手指險些不穩,差一點便跌落在了地上。

木小錦喝了幾小口,似乎便已經不喝了,樓七便扶著她的背脊,將竹筒放在了一旁,又用自己最幹淨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了擦唇角的水珠子。

她的唇真的是好小,像花瓣一樣的弧度,粉紅色的甜膩,帶著水跡,在微弱的陽光下顯著誘人的光澤。

樓七盯著看,心裏砰砰砰砰的直跳,就似要跳出來一般,他突然好想上前……吻她。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便是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怎麼可以對至高無上的王妃有這般非分之想?不過好歹也證明了他的性向是正確的,前些日子對那小乞丐動了心,他一再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樓七含淚覺得,至少,這還是一個值得開心的好消息。

樓七想扶著她靠在一旁的大樹上,可木小錦根本靠不穩,輕輕像左一歪,便又要跌下去,樓七連忙去擋,那嬌小可人的美人兒便直接落到了他的肩膀上,他幾乎僵硬,就這麼像是凍僵了的人,不知道該把手腳放哪,又不願意推開她,又不敢去抱住她。

手忙腳亂之後,他小心翼翼的也靠坐在了樹上,讓木小錦能倚著他的肩膀。

樹蔭斑駁,小溪潺潺的流動,這裏是珀殘城附近的深山,雪已經融化,這裏的初春一片盎然,幾乎所有的人都去參加了珀殘城之帝的大婚慶典,上山砍柴打獵的人幾乎便是沒有。所以,這山中極其的安靜,微風拂過,吹散樓七肩頭,那女子纏繞的發絲,幽幽香味,帶著女子獨有的氣息,紛飛而纏繞。

他似乎都快要忘記了,那一日被打了板子時,王所說的話。

見一次王妃,便砍斷雙手,多見一次,便砍斷四肢。

估計像他這樣又抱又摟,他已經死無全屍了。

他不能帶著她回皇宮,他也不敢帶著她回皇宮,他似乎更不想帶著她回皇宮。

樓七側頭看著木小錦的臉。

他離她是如此之近,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淡淡的渴望,想要也擁有一個女子,他似乎即將成年,便是能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