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夜孤城沒有了正午時的喧囂,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相伴而行。不時串出來一隻夜貓,驚到剛從酒樓未清醒的客人們。一如平常的夜晚,一如平常的夜孤城。
城外不足百裏外的幽山矗立在那裏,仿佛萬年不變。相傳這幽山自從九州未分時便存在了。山中的動植物繁多,卻不曾有獵人在此狩獵。傳言承天王府的軍隊在此全軍覆沒過。有經驗的獵人都知道這幽山遠不像表麵上那樣平靜。因此,夜孤城的獵人寧願繞遠路去其它城的山中狩獵,也不踏入這幽山半步。
而此時,幽山山腳處的古林中正上演著有趣的一幕,一名身著樸素的少年在追逐著一隻渾身金色毛發的猴子。而這猴子仿佛有意捉弄少年一般,一邊在這些三人合圍都抱不住的,高達二三十丈的古樹上逃竄,一邊回頭向少年做出各種各樣的動作,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時不時猴子還會回頭來,合上眼皮,嘴角上揚。活生生一個人的嘲笑表情。而這身後少年卻對此毫不在意,仿佛已經習慣,雖然少年身穿的衣裝簡普至極。卻沒有一點讓人不舒服的感覺。深藍色的布衣外套雖然已經洗的近乎青色,卻沒有半點汙漬,腳上穿的是市集上常見的手編草鞋。即使這樣的搭配少年顯得還是那樣協調。也許是因為少年那筆直的腰板,又可能是渾身那冷峻的氣息。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這樣一位少年的容貌竟然那樣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醜,國字臉配上下榻的鼻梁,不大的眼睛卻透著深邃。少年跑的雖然飛快卻不見他氣息慌亂。
隨著山中一人一猴的奔跑跳躍,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一人一猴也逐漸遠離山腳。少年突然停下了腳步,小猴回頭看見少年不再追了,竟也停止了跳躍。“猴兄,這次又是你贏了。本想在離開前贏你一次,卻沒想平時你也未盡全力。爺爺說明天便帶我下山去參加夜孤城的招兵,縱我有千般不願,萬般不舍這大山。也不能違背爺爺的意願。今天這也算和你告別了,自從我五歲來此幽山,你便每日陪我煉體,已有三年。再見不知是何歲月。多謝你這三年的陪伴。唉,告辭了,猴兄。”話音剛落少年轉身跑去,速度竟比來時更快幾分。留在樹枝上的小猴看著少年的背影想追隨而去,卻想起了什麼,帶著不舍目送少年消失在視野中,也轉身向大山深處躍去。
感覺自己走出了小猴的視線後,少年停下身來,轉過身去。對著大山深處,認真的看了看。又重新啟程,向山腳走去,一邊走一邊觀望著四周。走的很慢,看的很認真。似要把這陪他三個春冬的花草,岩石,微風,落葉都印的心裏。刻在腦中。
不多時,少年前麵出現一條溪流,溪流旁有幾間木屋。雖說已經深夜,卻有一間還亮著燈。少年走向亮燈的那間木屋。敲著半掩著的房門“爺爺,我回來了。”說完便推門而入。房屋的裝飾很簡陋,除去生活必要的東西就什麼都沒有了。有一位老人端坐在桌子前的木椅上看著什麼。老人的身著一樣的樸素,但從他蒼老的麵容不難看出,這位老人年輕時絕對是一個絕世的美男子,隻是現在皺紋和滿頭的白發遮住了原有的驚豔。“冰軒,和你的小猴朋友告別完了?”蒼老的聲音從老人的口中傳出。“是的,爺爺,明天一早就聽你的去夜孤城參加招兵。”“冰軒,爺爺知道你不舍這大山,不舍你的朋友。但你應該知道爺爺的身體撐不了太久,咳咳...現在還可以幫你修煉上的東西。一旦爺爺去世後就剩你一人叫我怎麼放心的下。咳咳...你還太小,沒有經曆過世間的一切,遠不懂人情冷暖,還不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咳咳...把你送去城主府,憑你的天賦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走出這夜孤城,走出這承天王府。去更大的舞台,到時候就有能力探究你父母的死了。”聽著老人這一番話,再看老人的一頭白發,罪冰軒不由得一陣心痛。“冰軒知錯了,爺爺。冰軒再也不會任性了”說著就急忙給老人倒了一杯水,並且輕拍老人的後背。老人輕咳一陣後才緩過來道:“冰軒,爺爺這把老骨頭還能撐幾年不用擔心,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測試,回去睡下吧。”“知道了,爺爺,冰軒回房間了。”說著罪冰軒走出門去,向另一間沒有亮燈的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