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上律師,容晚晚簡單說了下今天的行程,停車下去,給容遠樑買了一束花。
不管怎樣,他到底是自己的哥哥。
那些股份沒有流出去,是他對容家最後的忠誠。
隻是苦了她。
哥哥一直管著集團的大小事,現在變成事事都需要她簽字同意,簡直不能更煩。
律師到的很快,容晚晚再次確認遺囑的內容,暗暗慶幸。
距離容遠樑給出的時間,還剩三天不到。
火化的手續昨天哥哥就安排人辦理妥當了,容晚晚將買來的花放到容遠樑懷裏,嘴角無意識抿緊。
紀淵明晚上做夢,不知道會不會怕?
十三哥再壞,也沒有像紀淵明一樣,把人命當做兒戲。
“他該安心了。”容遠舟摘下臉上的太陽鏡,抬手拍了下妹妹的肩膀,嗓音隱隱發涼,“生前瞎折騰,死後自己躺在冰櫃了過了將近一年。”
容晚晚嗯了聲,往後退了退,方便工作人員送容遠樑的遺體去火化。
火化結束已經是下午,容晚晚跟律師辦妥了手續,並從委托基金贖回容遠樑手中的部分股份。
按照老爺子的計劃,她明天還要參加公司的股東大會,宣布自己不會參與RC的任何經營。
容晚晚看著窗外越來越沉的夜色,太陽穴一陣陣發脹。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想參加股東大會。
第二天一早,容晚晚借口容遠樑的骨灰尚未下葬,自己一個人駕車過去。
律師接到她的電話,早早等在墓園門外。
“下葬後剩下的股份便可以進行交割,他的遺囑也正式生效是麼?”容晚晚倚著車身,淡淡地看著眼前的律師。
容遠樑名下的其他財產也都是他幫忙處理的,遺囑是最後一項。
她昨天拿了一半的股份,今天還有一半。
“是這樣,容先生希望你親自購買墓地,並且掩埋他的骨灰。”律師神色平靜。
容晚晚鼓著腮幫子,靜靜看他一秒,轉頭上車繼續往裏開。
墓地的價格根據大小來劃分,她挑了風景最好的一塊,付了錢。工具墓園會提供,埋葬骨灰的坑洞也是提前挖好的,她需要做的隻是掩埋。
容晚晚早上出門的時候,應律師的要求誰都沒帶。
挽起袖子,她看著巨大的坑洞,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麼大,她一個人埋到什麼時候才能埋好?
律師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遠遠的看著她,半點都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容晚晚回頭瞟了眼,拿著鐵鍬慢慢往裏填土。
骨灰盒她是丟進去的,坑洞有點深,她怕自己進去了出不來。
不知過了多久,容晚晚停下來,難受擦去臉上的汗水:“他非要我一個人埋他?請幫手不行麼?”
照她的進度,真不知道哪年哪月才埋好。
“不行,必須你本人親自動手。”律師換了個姿勢,波瀾不興地口吻,“你還有26個小時,這個時間結束你還沒埋好,剩下的股份會全部轉入紀先生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