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陸奕銘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嗓音慢慢低下去,“你猜他今晚會攻擊哪邊?”
“莊園。”容遠舟幹脆利落地吐出倆字,“賭麼?”
陸奕銘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腕表,猶豫一秒,輕笑道:“賭,我猜他會來醫院。我贏了要餘向海那位發小的所有資料。”
容遠舟似乎有點詫異,但很快便答應下來。
陸奕銘鬆了口氣,掛斷電話,繼續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
近一年,他研究了很多關於催眠的書,甚至做了不少的試驗。
但還是沒能達到餘向海發小的高度。
尤其是對一些有反抗意識的人,催眠的過程常常被打斷,有時候甚至沒法繼續。
不管是瑪麗安還是雷諾,都出現過這種情況。
在國內,催眠術還比較玄乎,不少人當玄學看還利用這個去行騙。
國外卻不同,很多心理上有疾病的人,會選擇通過催眠把自己的記憶塵封起來,或者美化。
紀淵明的反抗意識會比任何人都強烈,就算真的抓到了他,他也沒把握能順利催眠。
“辰哥有話要跟你說。”容晚晚忽然開門出來,眼神裏寫滿了疲憊。
陸奕銘略略頷首,跟著她一塊進入病房。
厲北辰靠著床頭,手裏拿著iPad麵色凝重。藥水還沒打完,他剛才好像又流了鼻血,床單上隱約能看到血跡,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
“他今晚不會去莊園。”厲北辰開口,平靜的語氣,“如果他真的闖進來,希望你幫我照顧好晚晚。”
陸奕銘偏頭看了眼容晚晚,遲疑點頭。
容遠舟跟他的判斷有點不一致。
容晚晚什麼也沒說,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空氣沉默下去,陸奕銘覺得有些困,說了聲先去隔壁的休息室休息。
容晚晚坐回床邊,輕輕握住厲北辰的手,笑道:“我現在忽然一點都不害怕了,真的。”
厲北辰刮了下她的鼻子,從被子裏摸出一把槍遞給她,“自保,你知道怎麼開吧?”
“知道,哥哥教我用過。”容晚晚接過來收好,不自覺地歎了口氣,“辰哥哥,我記得你要手術前幾天,我也是這樣坐在你床邊看著你。”
厲北辰笑了下,輕輕點頭。
那幾天她嚇得要死,每天放學就跑到醫院裏,隔著玻璃牆陪他。
後來醫生看她可憐,允許她穿上無菌服進入病房。她很開心很開心,進去就給他唱在幼兒園學會的歌。
當時病房裏隻有他自己,聽著她的歌聲,他忽然想自己不能放棄,不然就沒人管她了。
手術出來那天,聽醫生說她在外麵哭得老大聲,把孫姨都給惹哭了。
“這一次,我還會在你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去麵對。”容晚晚嗓音輕輕,嘴角多了抹淺笑。
厲北辰伸手抱她,胸口疼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寶貝兒……”
時間過得飛快,10點多,護士過來撤走藥水。
容晚晚照顧厲北辰睡下,揣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下,收到紀淵明發來的短信:“晚晚,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可我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