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晚抬了抬眼皮,聽話照做。
厲北辰嘴角勾了下,放下水杯,拿起飯盒喂她吃飯,“還記得我是誰吧?”
容晚晚搖頭,看他的眼神也格外的陌生,“不記得。”
厲北辰嘴角瞅了下,臉上並無過多的表情,繼續喂她。
張醫生說她受傷的位置,正好就在腦部那塊淤血的上方,昨晚手術後又做了一次CT檢查,確認淤血已經完全散開。
也就是說,她所有的記憶可能都恢複了。
她不想承認的原因,可能是在跟他賭氣也有可能是再次失憶。
陸奕銘這會還在路上,大概下午到。
喂她吃完飯,厲北辰抽了張紙巾仔細幫她把嘴角擦幹淨,放下飯盒硬擠到床上,“不記得沒關係,我現在告訴你,我是你丈夫厲北辰。”
容晚晚被他擠到一旁,不悅皺眉,“你說是就是啊,有證明麼。”
他們都離婚了,他居然好意思說他是自己的丈夫。
“有證明。”厲北辰打了個哈欠,動手把她抱過來,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睡一會,醒了再給你看證明。”
容晚晚身上無力,根本沒法推開他,隻能由他去。
厲北辰等了一會不見她有別的反應,嘴角勾了勾,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她所有的記憶都恢複了。
安心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就看到陸奕銘坐在床邊,似笑非笑的表情。
“來了。”厲北辰泰然地打了個招呼,放開容晚晚,掀開被子下床。
容晚晚還在睡,臉上恢複了一些血色,看起來依舊很虛弱。
陸奕銘挑了下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容晚晚。
她的病曆他在進門前已經找張醫生看過,根據CT結果,她現在恢複記憶的可能性在90%以上。
厲北辰看起來也很輕鬆,應該也是同樣的判斷。
“去外麵說。”厲北辰去洗了把臉回來,叫走陸奕銘。
房門關上,容晚晚睜開眼安靜豎起耳朵。
厲北辰的嗓音壓得很低,不過還是能聽清他說了什麼。陸奕銘壓根就沒有要防備的意思,甚至有點故意。
他們在討論她的記憶是否已經恢複的事,兩人的看法很一致,都覺得她的記憶已經恢複,不想認厲北辰全完是在賭氣。
容晚晚默默翻了個白眼,老實閉上眼躺好。
她有什麼好賭氣的。
離婚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就算承認自己認識厲北辰又怎樣,難不成去複婚,他想得美。
迷迷糊糊又睡過去,醒來厲北辰又不見了蹤影,陸奕銘坐在床前,臉上寫滿了疲憊。
容晚晚撐著床墊慢慢坐起來,目光寒涼地看著他,“你是誰。”
“小晚晚……”陸奕銘笑了下,起身拎著凳子坐過去,“你真的又不記得我是誰了?”
容晚晚眯起眼,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眼神越來越陌生,“我必須要記得麼?”
“那倒是不用。”陸奕銘失笑,“反正我又不在乎。”
容晚晚哽住,扭臉望向窗外,一點都不想跟他繼續交談下去。
陸奕銘忍著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不過有人在乎,你記得當然好,不記得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