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窗戶打開，四目相對。
容晚晚眨了眨眼，鼻子隱隱發酸，“王伯。”
“晚晚，真是你啊？！”王伯扭頭去開門，激動得語無倫次，“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這兒原來是我的家，怎麼可能不回來。”容晚晚吸吸鼻子，進去坐下。
門衛室是新建的，幹淨通透又漂亮，裏邊的家具一應俱全，比嚴念枝當院長的時候好了很多。
“我在這守了十幾年的大門，也把這當家了。”王伯高興地給她倒了杯水，拉開抽屜拿出一把鑰匙遞給她，“你跟駱霞住的那套房子重新裝修後一直空著，就盼著你們住回來。”
“她畢業了，過幾天就回。”容晚晚接過鑰匙，眼底的水霧漫出眼眶。
“那就好，那就好……”王伯也紅了眼，“走，我帶你去看看。”
容晚晚嗯了聲，跟他一塊出去。
老樓重新粉刷之後，看起來新了很多，院子裏的樹也比走的時候大了不少，白樓那邊安安靜靜，估計收留的孩子們都睡了。
晚風拂過，裹著一絲水汽的風，隱約透出幾分涼意。
容晚晚一路看過去，心情複雜莫名。
她從這兒走出去，最落魄的時候又回到這裏，雖然這兒留給她的，並不全是美好的回憶。
王伯也是感慨萬千，“當年，你和駱霞相繼出國，這兒也就空了下來。警局那邊結案之後，工程隊過來重新裝修，我那時候又回來，本來隻是想看一眼，沒想到他們會留我繼續看守大門，還給漲了工資。”
“漲工資是好事。”容晚晚開了句玩笑，沒來由的，又想起厲北辰。
這一切，其實都是他的安排，她知道。
王伯笑笑，嘴裏連連說是好事。
來到樓下，容晚晚抬頭往上瞄了一眼，抬腳走上台階。
原來陳舊腐朽的小樓，粉刷了外牆，重新鋪設了防滑地板，換上了新的扶手，美得不像話。
到了樓上，容晚晚忽然有些躊躇，拿著鑰匙的手也跟著發抖。
王伯站在她身後，笑容欣慰，“你晚上在這邊住下吧，有什麼需要可以往門衛那邊打電話，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嗯”容晚晚衝他笑了下，將鑰匙插進鎖孔，遲疑打開門。
王伯拍拍她的背，轉身下樓。
容晚晚站在門口，抿著嘴角，遲遲不敢往裏進。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的燈忽然亮起來，厲北辰站在燈下，長身玉立。
“你怎麼在這？”容晚晚受驚，本能把房門關上，黛眉深深蹙起。
厲北辰眯起眼，視線在她手中的資料上停留一秒，淡然移開，“正好路過進來看看，不可以麼？”
容晚晚一噎，扭頭避開他的目光，抱著資料自顧坐下，“為什麼？”
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給RC投入大筆資金。
後一句她沒問，相信他能懂。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厲北辰也坐下，悠然架起腿，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欠我的，打算什麼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