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晚收回視線,不安的感覺漸漸彌漫心底——她的哥哥,好像不是什麼好人。
薑皓很少給人臉色看,厲北辰倒是經常,但也是在有人觸怒他的情況下,才會真的發脾氣,平時幾乎都扳著張臉。
容遠舟上了車,不悅的盯著餘晚晚的腦袋,“看到我怎麼不打招呼?”
“容先生您好,我是餘晚晚。”餘晚晚扯開唇角,努力擠出一抹笑。“很高興見到您。”
容遠舟臉上的不悅更加明顯,等韓左一上車便興師問罪,“韓左,你怎麼照顧她的,竟然把她都照顧傻了,什麼容先生,我是她親生哥哥!”
“先生息怒,晚晚小姐突然看到您,可能一時還沒法接受。”韓左擦了把額頭的汗,發動車子開出去。
容遠舟挑了下眉,微眯著眼,死死的盯著餘晚晚。“叫哥哥。”
“容先生……我們是不是再確認下,我們之間是否有血緣關係?”餘晚晚盡量保持鎮定。
她一點都不想有這樣的哥哥,凶就算了,感覺異常的陌生。
“不用了,我已經看過DNA的檢測報告。”容遠舟慵懶靠向椅背,涼涼的語氣,“你不想承認也沒用,我說你是我妹妹,你就是。”
餘晚晚汗了下,幹脆閉緊了嘴巴不說話。
這麼討厭的哥哥,她寧可不要。
一路沉默著回到市區,韓左降下車速,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容遠舟,問他想吃什麼。
“隨便,你安排就好。”容遠舟閉著眼,右手覆在額頭上,似乎很疲憊的樣子。
韓左應了聲,在下一個路口打著方向盤左拐,往平湖的方向開去。
那邊的環境安靜些,也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到了地方停車下去,薑皓和厲北辰雙雙從車上下來,麵露不悅。
往裏走的時候,兩人一左一右,抓住容遠舟的胳膊,臉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跟活捉了殺父仇人一般。
餘晚晚跟韓左走在前麵,不時回頭。
她再傻也看出來了,這三個人是認識的,關係還有點微妙。
穿過回廊進入雅間,餘晚晚坐到韓左身邊,盡量離他們遠遠的。
容遠舟被厲北辰和薑皓摁在凳子上,菜都沒點就吩咐服務生,先上三瓶二鍋頭。
“你們至於麼,我好容易跟自己的妹妹團圓,哪有你們這樣做朋友的。”容遠舟沉下眸子,臉上卻不見半點不悅。
薑皓跟厲北辰交換了個眼神,沒接話。
餘晚晚安靜的坐了一會,手機又有電話起來,欠了欠身,出去接通。
還是餘向海打來的,聽他說完,她眉頭皺起來,忍不住譏諷道:“你也就敢躲在暗處放冷箭,有本事你光明正大的站出來。”
在機場威脅她不算,來吃個飯,竟然也要打電話過來威脅。
“我沒本事,躲在暗處多有趣。”餘向海冷笑。“翩然藏在天使福利院,我現在就去接人,你告訴厲北辰,他的手段還不夠看。”
餘晚晚楞了下,轉身折回雅間,焦急坐到厲北辰身邊。“餘向海說,他知道餘翩然藏在福利院,這會要去接人呢。”
“別擔心,他不會這麼輕易接到人的。”厲北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真沒事,相信我。”
餘晚晚抿著唇嗯了聲,抬頭的功夫,不經意間撞進容遠舟喜怒莫辯的目光裏,脊背驟然躥過一抹寒意。
“你倆什麼關係?”容遠舟斂去笑意,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