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亮起，他吐出口煙，穩穩踩下油門。
靠近下一個路口，他打起轉向燈，往傳媒大學的方向開去。
時間不過早上6點，天還沒完全亮透，大學附近的街道陸續有店子開門，準備售賣早餐。
沈禦庭把車停到路邊，熄火拔了鑰匙下去，挑了家很幹淨的店，要了一份油條豆漿。
寶寧出國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這麼平民的地方吃早餐，甚至很少去逛街。
待店家把東西送上來，回頭見穆璃從學校裏出來，擰了擰眉招呼她過來。
餘晚晚昨天晚上在薑皓那住，他知道。
穆璃坐下，看到他眼底全是青黑的顏色，微微挑眉。“三少有心事？”
“先說說你怎麼回事。”沈禦庭低頭喝了一口豆漿，眉峰無意識壓低。
豆味很淡，要是不說根本喝不出來是豆漿。
“厲北辰似乎有意在迫使我們幾個，放棄保護餘晚晚。”穆璃也要了一份油條豆漿，低頭看著手機。“另外，這兩天有陌生人試圖靠近她，看情形像是準備綁架。”
綁架……沈禦庭想起昨天下午發生的事，眉頭煩躁擰起。
餘向海應該是回了B市，幸好甄昕和周曼兩個沒腦子的先動手，若是晚一步被他知曉，那麼最後出現在大家麵前的人，一定不是真的餘晚晚。
他不說話，穆璃也安靜下去，等著店家把豆漿送過來，拿了個根吸管，斯斯文文的吸了口豆漿，捏著油條撕成小段放回碗裏，用筷子慢慢吃。
沈禦庭沒什麼胃口，把油條放下，又摸出支煙叼嘴裏，點著狠狠吸了一口。“還有什麼發現？”
餘晚晚要求他把厲北辰的人趕走，肯定也會要求厲北辰，把他的人趕走。
小丫頭心思怪多的。
“暫時沒有了……”穆璃忽然扭頭望向校門那邊，嘴角抿了下。“先生想知道，不如親自問她。”
沈禦庭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餘晚晚正好從薑皓的車上下來，身上穿著一件藕色的長款羽絨服，底下是修身鉛筆褲，搭配雪地靴。
簡簡單單的裝束，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幹淨的味道，就像寶寧一樣。
想到喬寶寧，沈禦庭默了默，說：“去把她請過來，我有話要問她。”
穆璃放下筷子，起身朝餘晚晚走過去。
餘晚晚正準備進學校，看到穆璃過來，黛眉皺了皺，望向她身後。
沈禦庭一大早蹲在學校門外做什麼？
低下頭，眼珠子轉了轉，不等穆璃開口，若無其事地朝他走去。
拉開他身邊的椅子坐下，餘晚晚雙手托腮，臉上寫滿了好奇。“三哥，你心情好像很不很好的樣子，為了什麼？”
總不會是搶餘翩然搶不過，所以覺得憋屈？
“你也有心事。”沈禦庭徐徐吐出口煙，唇邊勾起一抹笑。“你先說，說完了我就告訴你。”
餘晚晚眨了眨眼，嫣然一笑，“我的DNA鑒定數據被盜，備份也被刪除了，另外B市警方已經著手配合A市警方，重啟遊輪爆炸一案。”
沈禦庭臉色微變，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忽然傾身過來，距離很近的睜大雙眼，說：“三哥，我是不是應繼續裝傻，配合你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