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辰被她問住,星眸閃了閃,唇邊滑過一抹淺淡的笑意。“燒糊塗了,自己的老公都不認識?”
老公……還真夠不要臉的!餘晚晚默默腹誹一句,疲憊眨眼。“有點契約精神好不好,這裏沒人看你演戲。”
厲北辰卷起舌尖,習慣性的舔了下唇角,眼底浮起一絲清淺的笑意,傾身過去額頭貼著她額頭試體溫。“還有哪不舒服。”
自然而然的動作,沒有半分刻意。
他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的籠罩下來,餘晚晚本能繃緊神經,心跳快的像似要衝出胸膛一般。
任嘉木從來不這樣給她試體溫。
恍惚間,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太陽穴也跟著一陣陣刺痛,猛的推開他。
吸了吸鼻子,她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嫌棄的往後縮。“你又不是醫生!”
“那我馬上叫醫生過來。”厲北辰壓低眉峰,起身去把病房的門打開。
林鬆等在門外,見他黑著張臉出來,心裏一驚。“少夫人還是沒醒?”
“醒了。”厲北辰按了按眉心,臉色略顯不悅。
“那就好。”林鬆悄然吐出口氣。醒了就好,可他的表情不對啊,比剛才沒醒的時候還難看。
“不好,你去把腦科的醫生請過來,還有她的主治醫生。”厲北辰轉過身,頓了頓,又道:“發燒不至於導致暈倒。”
難道是她頭上的傷有變化?林鬆錯愕,想起昨天才拿到的檢查結果,額上霎時出了層冷汗。
這回可千萬別在出什麼事。
“我這就去。”林鬆丟下話,隨即往電梯廳那邊跑。
厲北辰折回病房,不疾不徐的坐到病床邊,蹙眉望著臉色蒼白的像吸血鬼的餘晚晚。“真沒哪裏不舒服?”
他的關心絲毫不做假,餘晚晚微微怔了下,搖頭。“就隻是感冒發燒不舒服,別的沒覺得。”
“沒事就好,雖然是演戲……”厲北辰掏出手帕,仔細幫她把暈開的化妝品擦掉,眼底笑意沉沉。“我也是你老公。”
餘晚晚好似被蜜蜂蟄了下,瑟縮著避開他的手,生氣低吼。“你離我遠點!”
厲北辰抬了抬眼皮,慢條斯理地抽回手,唇瓣無意識抿緊。
她的恐懼是真的,小時候她每次跟他去地下室都是這個眼神。
雖然逗她是件很有趣的事,可他真不喜歡她在他麵前,露出害怕的樣子。
病房詭異的寂靜下去,餘晚晚瞪了一會,雙眼漸漸泛酸,難受合上眼。
醫生說,院長媽媽第二次手術的情況不太好,他們已經盡力。
任嘉木馬上就到國內,他說幫忙想辦法,就肯定不會騙她。認識這麼多年,他說的話,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隻要先穩住厲北辰,這件事總能妥善解決,到時她再想辦法抽身。是他先用了手段逼迫她在前,她才不會傻的遵守協議,跟他假扮夫妻。
然而她到底過不去心裏那一關,不管她跟厲北辰是真夫妻還是假夫妻,她都不能再跟任嘉木在一起了。
她不能讓人嘲笑他戴了綠帽,雖然她喜歡聽他溫溫柔柔的跟她說再見,喜歡他親吻自己額頭時,溫熱柔軟的觸感,喜歡他像寵小孩一樣寵著她。
想到這,心髒抽痛莫名,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難受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