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前麵是一個白瓷盆,兩個同學正在盆裏燒著紙錢。
這哪裏還是宿舍啊,這明明被布置成了一個靈堂!
在這樣詭異的夜裏,身處這樣詭異的一個地方,我再也無法讓自己平靜下來,一轉身就要逃出去。
但是瞬間身後站住幾個同學擋在了門口,其中一個冷冷的說:“好歹都是同學,祭奠一下不過分吧。”
“如果你不想祭奠杜廉,那麼深更半夜的進來幹什麼?你就不怕打擾了杜廉的陰魂嗎?”
在燭光的映照下,大家的臉色都顯得陰晴不定,麵對著這麼多人我的心反而靜了下來,轉身走到桌邊,抽出三根香點燃了,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然後將香插進了香爐裏。
“呼——”
一陣陰風驟然吹起,昏黃的燭光瞬間變成慘綠色,陰氣在宿舍裏迅速聚集。
杜廉的照片上,眼睛裏突然流出血來,漸漸地,他的頭從照片裏飄出來,圍著宿舍一圈一圈的轉著,發出一聲聲淒慘的笑聲。
就像是有一隻手抓住他的頭在空中輪著一樣。
“啊——”
宿舍裏頓時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宿舍門被拉開,大家瘋一樣的向外跑去。
可是剛跑到門口,一股夾雜著陰笑的狂風吹過來,將跑到門口的同學們都給硬生生的吹了進來。
慘綠的燭光隨著陰風搖曳。
就在大家亂做一團的時候,杜廉的腦袋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房間裏的陰風也沒有了,燭光也恢複了最初的那種昏黃。
突然,我感到脖子後麵傳來一陣陣的陰冷,似乎有人在朝著我的脖子吹氣。
我很隨意的朝後伸手一撥,竟然將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給撥到了臉前,赫然正是杜廉那七竅流血,雙眼爆出的腦袋。
“蹬蹬蹬……”我向後倒退好幾步,腦袋一下子撞在了牆上。
“磔磔……”杜廉陰笑著,張開血紅的嘴巴,慘白的牙齒一上一下咬合著,“嗖”的衝我這的脖子飛來。
我把頭一低接著來到宿舍門口,伸手就要開門,但畢竟還是晚了一步,杜廉的頭已經飛過來,我隻覺得一縷陰冷的氣息貼到了脖子上。
幾乎是下意識裏,我從兜裏掏出黃術臨走前留下的那道符,緊咬牙關眼睛一閉,抬手貼在了他的頭上。
“滋——”
“啊——”
符紙貼上之後立即發出一道火光,火光中夾雜著腐肉燒焦的臭味,杜廉的頭一聲聲慘叫著,消失在宿舍裏。
“啪啦。”
桌上鑲嵌照片的玻璃突然破碎,杜廉的照片竟然被劃出一道傷痕。
終於靜下來,過了大半個小時大家才陸續反應過來,可誰都不敢單獨離開這裏。
“我想問問大家,在杜廉出事之前可有過什麼反常的事情出現?”驚魂未定的我坐在板凳上,開口衝著杜廉的室友胡曉飛問道。
“有!”
胡曉飛還未說話,躲在角落裏的另一位室友林樂樂突然臉色一變,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