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上人也不是很多,奈何站小,就顯得人影攢動,熙熙攘攘。人們都在等待著那輛普快的到來。這個季節,這個點,人算是比較少的了。大師兄趙肆夼見識過人多的時候:人頭挨著人頭,不提行李的還好點,稍微帶著一點行李的人,一不小心就和行李失散了。也就那一次,趙肆夼再也不買那一天的票了。而今天,就和小師妹林婉茹一起從這個小地方去到最後一個小地方,按照掌門師傅的意思,再看看那裏有沒有根骨比較好還願意學習禦氣的人,有了,直接帶回山裏培養一段時間,然後對抗魔族,淨化濁氣。
濁氣就是這樣,處理不慎就讓周圍一切魔化。抵禦力差的就會變成魔族。它能把溫順的小貓變成凶殘的小老虎,不加管理就會四處傷人行凶;又能吧忠誠的小狗變成殘暴的豺狼,就算不去招惹它它也一樣會像是捕獵一般撲上來撕咬著獵物的咽喉……人也會被濁氣汙染,有的能保留心智,會去報複另外一些人,而另一些就不那麼幸運了,沒有了理智的魔族就是一隻必須處死的畜牲。何況,在被濁氣魔化的一瞬間,任何活物都會死去,而死物則開始腐爛……濁氣就是這麼一種邪惡而又恐怖的氣。要不是三十年前大西北的一場濁氣大爆發,趙肆夼也就不用每天都這麼來回跑,去物色合適的人選了。
“火車要來了,站好,準備上火車吧。”趙肆夼沒有抬頭,提起腳下的行李,帶著身後的小師妹,看看車票的車廂數,又往前走了幾步。二十幾斤重的行李箱,在他手中輕若無物。這也是禦氣的一個小小的用途。小師妹也知道,禦氣這東西,在建國之後就被明文禁止了,所以他們隻能這樣的低調,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做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小師妹名叫林婉茹,但是山門裏沒人這麼叫她,都是叫她小師妹。剛開始的幾天林婉茹還不太服氣,天天給人家說自己姓林什麼的。後來就明白了,山門裏全部不許叫本名,每個人都得叫那個難聽的道號。因為道號難聽,所以沒幾個人願意那樣去叫。能叫大師兄二師兄小師弟小師妹的,就堅決不專門的叫道號了。掌門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林婉茹在知道自己道號有多難聽之後,就默許別人叫自己小師妹了。
“大師兄,你說為什麼掌門要派你和我出來招收新弟子而不是派王琅師兄和我出來啊?”林婉茹提著行李箱雖然不是很累,但是總覺得很麻煩,“大師兄你能力那麼強,當然應該留在掌門身邊,幫掌門處理山門事物才是啊。”
火車就在兩人說話間飛馳而來。趙肆夼隱約間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但是趙肆夼並沒有太在意。
趙肆夼回頭看看自己身後個子有點偏低,在和自己魁梧的身材相比之下顯得更加矮小的小師妹,“不就是我沒幫你拿行李嘛!又不沉!懶死你!”
趙肆夼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了火車票,而不是接過小師妹的行李。再一次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背影,提著他的行李站在排隊上車的人的最前端。趙肆夼再次確認一下自己的車票的車廂號和這節車廂相對應之後,接著回答林婉茹的問題:“掌門派我出來自然有掌門的用意。要是派王琅和你出來,那你倆還不得玩翻天?”
對!沒錯,三年前就是看著他的背影把他送上了火車!難怪看著那麼熟悉。掌門派他下山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自己找到他!趙肆夼看著那背影,終於想了起來。行李丟給林婉茹,兩步擠到車門口,抓緊時間上了車。雖然和那個熟悉的背影中間還是隔了幾個人,但確實是近了不少。而那個熟悉的背影,還在持續不斷的往車廂裏邊走著。
“師弟!雷不動師弟!”趙肆夼終於衝那個背影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