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玉桑城內雞飛狗跳,那名青年男子是哪裏人多,他就往哪裏鑽,想要混進茫茫人海,令陸卿找不到他的蹤跡。
可是他哪裏知道,他手中的那根蓖簪,就如同司南一樣指著他的方位,想藏都藏不住。陸卿如影隨形,有青年的地道,就有陸卿的出現。
青年暗自咒罵:他姥姥的,不拿出點本事,你還真以為小爺是吃草長大的。
當下,青年收斂了輕佻的神色,雙腳踩著奇異的步子,時而前進,時而後退,似乎用腳在地麵上畫著什麼,口中還喃喃有詞道:“方足生寸,神行氣行,九天幽冥,唯我獨行!神羅浮虛步,起!”
隨著他一聲低喝,青年腳下畫過的地方,竟冒出淡金色的光芒。而後,他從懷中掏出兩張紙符,分別貼在兩條腿上,隻見金光一閃,兩張紙符憑空自燃了起來,瞬間就化為灰燼。
再看青年,如幻似真,舉手抬足之間,四方天地的景物似乎都變慢了,就連從鼻中摳出的汙穢之物,都帶著淡淡的虛影。
他隨手一彈,汙穢便朝著陸卿極速而飛,眼看著就要沾在陸卿的麵容上。
這時候,陸卿隨即一偏頭,躲過那汙穢,隨後奪身而閃,以迅雷之勢衝向那名青年。
青年見他襲來,腳下微微用力,便跳起數丈高,緊接著他衝陸卿嘲弄的一笑,而後,側身疾行在城牆壁上。
陸卿搖頭一笑,竟然也與青年一般,側身而行,疾馳在牆壁上,緊隨其後。
一時間,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何時見過這般驚世駭俗的景象。二人奔跑在城牆側壁,竟像是如履平地一般,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老婆子,我這眼疾怕是又犯了,我竟然看見兩個小夥子在牆壁上跑。”
“老頭子,恐怕我也被你傳染了,老嘍不中用嘍!”
“娘,我看見兩個大哥哥在水上跑來跑去,好好玩哦!”
“小孩子家家的莫要說謊,人又不是神仙,怎麼能在水裏跑。”隨後這名婦人就發現,自家的孩子並沒有說謊。又對女兒道:“來,娘帶你去買串冰糖葫蘆,咱娘倆壓壓驚。”
青年與陸卿正在護城河麵踏水而行,他們速度雖然極快,但周身之上並無一絲水跡。不僅如此,就連步履之上都沒有潮濕的痕跡。
隨後,從玉桑城出來,又離水而去。一路之上你追我趕向西疾行,兩人皆是足下生風,衣不染塵。
二人行山踏水,飛簷走壁。或奔於草木林間,或馳騁萬丈絕壁,一路之上風馳電掣,皆不與萬物觸。行人所見莫不以為疾風而來,驟雨將至。
青年是越跑越心驚,陸卿也是越追越詫異。
陸卿心中凜然,自己已經用了五成腳力,竟然還是沒有趕上那名青年。
要知道,他的速度可是在不周山練至而成,那裏壓力一般人難以想象,奔跑如同負山而行,而且他一練就是六年,才擁有這速度。可這放蕩不羈的青年男子,竟然能與他一爭,他不禁心生攀比之意。
半個時辰之後
隻聽前方的青年男子朗聲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還有人在速度方麵能與我一較長短,不過小爺已經玩膩了,沒功夫陪玩你了,回見了!”
男子當即踏在一棵樹上,而後借力翻身,頭下腳上,從腿間抽出兩個物件,而後隨手丟到地麵。
“轟!”“轟”
一時之間塵土飛揚,兩聲巨響傳蕩四方,陸卿定眼看去,地麵之上竟出現兩個坑洞。湊近一看,竟然是兩片墜身甲馬。
這甲馬是負重之物,習武修道之人長用於綁在腿上,修煉輕身之術。他萬沒想到,眼前的青年竟是綁著甲馬與他比試腳力。
看這架勢,這對甲馬少說也有千鈞之重,他竟能綁著它,羅襪不沾塵,步履不染水,麵無燥色,氣息平穩,還能與之相比,陸卿不禁對他另眼相待。
陸卿麵露喜色,看著疾騁而去的青年,他也不再藏拙,以十成功力追了上去。
他隻覺得耳旁呼呼生風,眼前景色飛速掠過,也算不出到底跑了多遠,但是卻始終拉不近與青年的距離,這青年的身法竟比自己還快些。
而青年更是震驚萬分,他已解下甲馬,傾盡全力的奔跑,卻始終不能將身後之人甩掉,他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著自己。
青年感覺腳下都快要冒出火來了,而且渾身燥熱,當下他心中大罵:想我堂堂盜字一門的傳人,竟然讓一個路人狗攆兔子似的追趕,這要是傳了出去,三十六道旁門的那些混蛋還不得笑死。不行!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