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兒,你給我站住……”
一位少年追逐著山路上的一條白狼,並且大聲怒斥“告訴過你,不要殺生,你偏不聽,等師傅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
少年口中的火兒,是這隻白狼的名字。他一邊喊,一邊追趕,前方那隻白狼卻不理會他,隻是偶爾回頭看看少年,嘴裏叼著一隻野兔,也不敢叫喊,生怕一張嘴,那隻到了嘴裏的美味就消失了。隻是它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戲虐,戲謔的身後追他的少年,同時腳下加快了腳步。
追了一段距離,白狼越跑越遠,少年知道自己追趕不上了,也就停了下來,氣喘籲籲的叫道:“師父馬上就回來了,看他怎麼收拾你。”其實他心裏並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回來,之所以這樣說,那是他在嚇唬這隻白狼,不過看白狼的舉動,顯然並沒有嚇著它。
追趕累了的少年,無奈的搖搖頭,然後便往回走。當他回到草屋時,屋內有一陣青煙散發出來,早晨醒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沒有祭拜過觀音像,所以他知道,是師父回來了,於是急忙跑了過去,因為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師父了。而且心裏也有許多話想要問...!
當他來到門口,果然,在廳內,一位僧人正在膜拜觀音像。
“師父,您回來了。”少年急切說道。
僧人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慢慢的膜拜完畢後,緩身起來,回頭看著少年,微笑道:“初塵,今日早課做了嗎?”
少年名叫初塵,是僧人在十五年前,於南方那片神秘的大草原上撿回來的嬰兒,轉眼十五年,這個嬰兒也長大了。
十五年來,嬰孩跟隨僧人在這裏度過,自從自己懂事後,僧人便要求他每日做早課,每日鍛煉自己的心境,以及體魄。
當師父問他的時候,初塵有些不好意思,早上起床後,就發現屋子裏有血跡,在這座草屋內,也隻有那隻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火兒才會經常在山中獵殺小動物來食,自己則是跟隨師父吃齋。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這樣要求他,但隻要是師父的話,就一定會照做。
因為發現血跡,所以有了剛才他追逐白狼的那一幕。
“還沒有,我這就去做早課。”
初塵有些失望。他與師父在這裏生活十五年。這十五年當中,自打自己記事之後,師父便開始經常出門遠遊。每次出去就是幾個月,有時候甚至會超過一年,自己生活在大山裏,也沒有其他人陪自己說話,所以師父每次回來都會讓他很高興。師父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僧人好像看出來了他的心思,笑道:“與我一起做完早課吧。”
初塵聽到師父這般說道,心裏突然覺得明亮了起來。是呀,已經許久沒有和師父一起早課了,心裏自然是高興的緊。
早課,很安靜,每日都是這般,早課重在靜心,清心。雖然有些枯燥,但這是佛家佛法重點,是僧人教給解月的唯一佛法。師父總是告訴他:”天地萬物,眾生平等,靜心,清心,不焦,不燥,一切順其自然,萬物皆有因果循環。”
佛教,在兩百年前,在人類的教派之中,算是領袖,其法術的厲害之處很多。十五年前,僧人一記法術,震退一群強悍凶殘的狼妖,可見佛法的威力有多麼強大,但是行腳僧從來不傳授他佛家法術,甚至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每日的晨課就是佛法的基礎,也是佛法的根本。
就這樣,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師徒二人的晨課算很快就完畢了。解月睜開了眼,看著慈祥的師傅,突然問道:“師父,這次你要留下多久時間。”
行腳僧聽到問話,淡然一笑,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道:“明日就會離開。”
聽見師父的回答,他愣住了,本來有許多話要對師父說,有許多問題要問,但是此刻,他卻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師父每次出遠門,他從來不知道原因,以前問過,也從來沒有得到師父的回答。他不知道師父何時回來,有的時候,甚至連師父什麼時候出門的自己都不知道,對於師父的一切,在他心裏從來都不知,他心裏總覺得師父的一切都很神秘。雖然如此,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師父對自己很好。
......
夜間,解月坐在窗前,手中捧著一本古籍,這本古籍沒有名字,講的東西全是一切雜記,也是這座茅草屋中唯一的一本書,從小到大,初塵也就在這本書上識字。一盞油燈將他的影子映在了牆上,隨著火光的閃動,他的身影也是忽左忽右擺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