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時萌自己說的累了,連連打哈欠的時候,才跟柳玉說了再見。柳玉看著時萌遠去的背影,回味著她所說的各種事情,一副好像在想什麼的樣子。
其實隻是略略發了會兒呆……
柳玉從衣袖裏拿出來一樣東西,那是學校發的宿舍門卡,因為這兩天一直在找工作做苦力,根本沒時間去宿舍房間看一看。
柳玉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打掃圖書室時累倒在書桌上的情形。當時柳玉選中這個任務是因為圖書室看著也不大,而且報酬十分優厚。柳玉接到任務時,一直在偷笑。
直到他看見了像山一樣的大圖書館!
柳玉不再去回想這些不看回首的畫麵,他看了看卡上麵的號碼。
107052。
然後他就去找宿舍樓。
不一會兒,柳玉就找到了,他看著隻有平房大小的宿舍樓,終於明白,學校裏很多東西都運用了幻華空間。
他走進宿舍樓,樓門像是一個扭曲的空間,當柳玉完全進入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建築物,足足九層,遠遠看去,就像放倒的城牆。
柳玉習慣了這種極富挑戰性的視覺落差,從他踏入北極天荒學院大門的時候,某個世界就離柳玉而去了。柳玉總是留著過去的習慣,很難一下子被改變。
柳玉看了看那個平凡的木門,刷開了門。
推開門,柳玉第一眼就看見了夜瑾軒,第二眼才看見一個清秀的少年。
那個少年長相平凡,一眼望過去隻有柔和。
他們兩個人正對端坐,黑白棋逐步落下,可桌子上並沒有任何棋盤。
柳玉看了一眼棋局,雜亂無章,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隨著兩個人落棋,柳玉漸漸明白他們在幹什麼了。
演天,文科最難的一門。
因為這門學科推演的是一種“運”,有的人能夠推算出自己今天運氣好不好,而那些專精演天的,能夠推算出天地大運。
還有一些人能算出命運。
但是演天所包含的並不僅僅是這些,它能夠通過運勢,推算人的氣機,以運勢封氣脈,一樣可以殺敵。甚至於一名演天師可以通過天地運勢,直接布殺陣。在演天師手中,一花一木都能傷人。
但是是有限製的,每個演天師都有自己的專屬用品,想要專精一物都要花費大量心血,所以演天師大部分一生隻愛一物。
“歐陽同學好功力,在自己不擅長的器具上也能讓在下處於下風,這局你贏了。”看見柳玉進來,夜瑾軒忽然就放棄了比賽,仿若不願像一個演員一般任人觀賞。
“哪裏。”歐陽站起身,微微欠身:“在下歐陽墨羲,想必閣下就是柳玉同學吧,久仰了!”
柳玉終於明白剛才夜瑾軒說話為什麼有一種怪怪的味道,他急忙還禮:“歐陽同學,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了,就不要那麼多禮了。”
歐陽摸出一把琴,坐在自己床上,他撫了一下琴,說道:“墨羲不善言辭的,有話兩位隨意說,不用在意墨羲的。”
歐陽墨羲琴弦微微撥動,曲聲響起,曲調像溪水流經山間般清脆。柳玉還記得自己曾經在山林裏過夜的情景:雲層把月亮遮住,天氣沉悶而又濕熱,柳玉和柳天在樹枝上躺著。夜空下,柳天睡著了,柳玉卻是很煩悶,躁動著心無法入睡。也沒有什麼心事,就是覺得少了些什麼,睡不著,胡思亂想。直到山林裏那些聒噪的鳥獸安靜了,柳玉隻能聽見了風吹樹葉的聲音,聽見遠方溪流的聲音,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十分美妙,就睡了。
柳玉打了個哈欠,他困了。
歐陽似乎沒有在意旁邊的聽眾表示出聽了催眠曲的症狀,倒是夜瑾軒先開了口:“明天就要開始了。”
柳玉愣了愣,才意識到夜瑾軒是在跟自己說話。
“明天嗎?”柳玉明白他說的是入學考試,可一回頭,發現夜瑾軒已經睡了。柳玉又打了個哈欠,爬床上也睡了。
歐陽擺弄琴弦的手頓了頓,自嘲笑了笑:“果然很像催眠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