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赫連辰在皇帝的書房內,慵懶的坐在赫連澈的下方。
赫連澈看著帶著半麵麵具的赫連辰,問道,“辰兒,路上遇到了何事?為何你的容貌會被毀?”
“父皇這事問我,還不如問問你後宮的嬪妃,她們比我清楚的多。”赫連辰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扳指,也不抬眼看赫連澈,這番話說的倒有些像自言自語。
赫連澈走到赫連辰的身邊,伸手取下赫連辰臉上的麵具,便看到赫連辰的右臉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像是被人刻意為之,意圖就是毀了這張臉。赫連澈瞳孔緊縮,戾氣微出,又將麵具給赫連辰帶上。走到書桌旁單手重重的拍向桌麵,心中早已被後悔淹沒,明明知道後宮中很多人希望赫連辰死去,為何當時送他去北方時還那麼大張旗鼓。隨即赫連澈歎了口氣,一張臉仿佛蒼老了十歲,自己終究是辜負了華妃的所托。
赫連澈慢慢走到書桌旁的龍椅邊坐下,眼睛看著低頭把玩指環的少年,一股歉意從心而出,開口問赫連辰,“辰兒,你可怪父皇讓你孤身去北方?”
赫連辰嘴角微勾,想到這次去北方雖是路途艱辛,可是有季淩玥的陪伴也不算孤獨。自己還要謝謝刺殺的人,若是沒有他們自己也不能這麼快就捕獲了美人的芳心,還遇到了風十裏這個“不靠譜”的神醫。
“兒臣不敢怪罪父皇,相反兒臣還要謝父皇讓我前去賑災,讓兒臣知道了這人心險惡。”赫連辰從進書房起,都是低著頭的,此番話說時則是揚起下巴瞧著赫連澈,絲毫沒有懼怕龍顏之意。
赫連澈看到赫連辰的表現隻當赫連辰是在埋怨自己,赫連澈也知此次的事情是自己疏忽了。赫連辰從小便沒了母妃,這七年來是靠自己的力量在後宮中活下來。赫連澈身為他的父皇沒有幫他,反倒是將赫連辰推到了風頭浪尖上,受後宮所有人的排擠和針對。這些事情赫連澈心中有數卻又不曾製止。看著赫連辰從小躲暗箭防明槍,心中都沒有一絲不忍,隻覺得身為皇子受這些難都是應該的。
“辰兒,你今日後就住在宮外吧,朕賞賜給你個府邸,這樣可以躲過宮中的耳目。”赫連澈說這話時,顯得更加蒼老。不知是不是赫連澈想通了,打算讓赫連辰真的躲過宮中的耳目,還是此次送赫連辰會有更大的危險等著他。
“謝父皇。”赫連辰低頭輕輕回道,嘴角浮現出一抹諷刺的笑,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一點不錯,自己才回京,沒有白銀萬兩的賞賜也就罷了,此番賞個府邸是巴不得自己快點死吧。
“你下去吧,明日你就可以出宮入住辰王府了,宮中的韶華宮還給你留著,什麼時候你進宮可以住那裏。”赫連澈對著赫連辰擺了擺手。
赫連辰起身出了書房,嘴角露出一抹笑,這次去趟北方,得到了美人的芳心,還擺脫了宮中這個牢籠,還真是一點也不虧。就是不知道出籠的金絲雀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赫連辰倒是一點也不怕。
赫連辰出了宮門,便騎馬向相府馳去。
丞相府內,季淩玥還在和天虛兩人討論收徒之事。
就聽見季遠之說,“玥兒,你同道長上山學藝吧,玥兒若是學藝歸來,估計也不會被人追殺了。”
季淩玥本來不想上山的,聽到追殺眼前一亮,學藝回來自己就可以用自己的力量保護赫連辰了,不會再成為赫連辰的包袱了。隨即季淩玥一口答應下來,然後朝著天虛一拜,“徒兒參加師父。”
天虛捋了捋胡子,嗬嗬一笑,“丫頭,這一拜我收下了,不過拜師禮不能少。”
季淩玥看了一眼季遠之,不知道拜師禮是什麼。
季遠之讓下人上茶,遞給季淩玥。讓季淩玥跪著給天虛敬茶。
季淩玥接過茶,站著糾結一會,還是雙腿跪地,將茶遞給天虛,“師父,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