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去。我身上穿著火紅的民國風喜服,材質卻不像正常的喜服那樣柔軟,而是硬硬的,楞是棱角是角,特別的不合身、不舒服!
我愣了會兒神,心裏是一萬個問號。
這裏是哪裏?我明明是掉進了404房那個莫名其妙的深淵之中,為何會穿著一身材質詭異的喜服坐在花轎裏等著出嫁?
我要“嫁”的,又是誰?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到底還是不是活著!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掀開大紅蓋頭,四處張望著尋找我的背包。
我的背包,最重要的是我的筆記在哪兒?我或許可以從筆記上找到線索。
但是,我沒找到背包。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感覺自己再次陷入了被動境況下。
毫無頭緒、情況詭異,我甚至不知道我將要麵對的是人還是鬼!
花轎一直在晃悠,外麵寂靜得嚇人。
沒有喜樂,沒有人聲,更沒有爆竹!
簡直就是想把花轎裏的人匆匆忙忙抬進家門!
意識到這一點,我抿了抿唇,伸手小心翼翼地掀起窗簾望向外邊。
轎子裏麵是大紅色,外麵的墜子上卻吊著一串雪白的穗子!一片片黃紙在窗外飛揚飄灑,街道兩邊的民居都躲瘟神一樣緊緊地閉著門!
轎夫和媒婆腳步飛快,簡直可以用疾如追風來形容!
我瞪了瞪眼睛,心裏已經是涼成了一片。
我以前不信鬼神,但是民俗還是知道的。這種在花轎上掛白穗,意思可就是冥婚!我這是要被抬去跟誰結冥婚?
我大氣都不敢喘。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現在到底是死是活,為毛又攤上個冥婚!
我心思一轉,又開始奇怪夜伽藍到底去了哪裏。
雖然我不知道我不承認的情況下,這冥婚還算不算數。終究我跟夜伽藍算是有過冥婚的儀式,如果我現在又被迫結了個冥婚,算不算重婚?
額,我怎麼還有心思想是不是犯了重婚罪?!還是逃命要緊啊!鬼才想嫁給鬼!
我努力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下來,去想對策。
壓力造天才,我微微一勾唇,用極其驚恐的語氣叫道:“相公,相公!相公你別過來!啊——救命啊!”
我故意讓自己的聲音帶上一些哽咽,聽上去要多害怕有多害怕,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隨後,我又捏著嗓子發出兩聲惻惻然的笑聲,盡量帶上剛剛在深淵中聽到的那種鬼笑的陰森。
轎子一晃,立刻就有一邊摔在了地上!
另一邊倒是支持了一會兒,但是很快我就聽到外麵的轎夫驚慌失措地大叫道:“二少爺的鬼魂來啦,快跑啊!”
伴轎的媒婆似乎有點舍不得到手了的紅包,高喊了幾聲想要挽留那些轎夫。
眼見著轎夫們都四處逃竄,媒婆終究沒敢掀簾子,隻在外麵急匆匆地說道:“姑娘你別怕,我這就去找李家人來。你先跟二少爺……培養培養感情!”
我翻了個白眼。
培養感情?虧得我知道自己在裝神弄鬼,要是真有個姑娘被你們這樣綁了去結冥婚,隻怕就要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