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離別隱相思。原本是有些悲傷基調的謎麵,謎底卻是一個“喜”字,或許人生就是如此,悲喜交加,得失有時。
“淩將軍果然文武雙全,在下的謎題真是獻醜了。”花娘說道,抬頭卻對上了他的竟有些深情的目光,她的心裏如同一汪清水泛起了微微的漣漪一般,一層一層地蕩漾開來,久久不能平靜。
意識到自己的異樣,花娘急忙挪開了視線,卻一時不知道該看哪裏,好像看哪裏都是這般的不自在。
淩宇陽看到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為了打破他們尷尬的局麵,他問道:“為什麼是喜字?前兩個謎題的答案一聽便可理解,這個答案似乎有些令人想不透呀。”
“有人懂就行,無須解釋。”花娘仍未從這種奇怪的感覺之中恢複,她覺得有些心煩,便對阿離和公孫玉說道:“這燈會也沒什麼好看的,我們回去吧。”
“啊?”阿離有些不情願,隻好撒嬌似得地對花娘說道:“可是我們才出來沒多久,我還沒好好逛呢,主人我們晚些回去好不好嘛?”
花娘有些頭大,這個貪玩的阿離,逮到這個出來玩的機會大概是十頭牛都拉不回去的了,隻能任由她去了,說道:“那你和公孫兄再去逛吧,我先回去休息。”
“主人身體又不舒服了嗎?那算了,我不逛了,我要陪你回去!”阿離上前挽著花娘的胳膊一臉擔憂地說道。她雖然愛玩,可是主人在她心裏還是排第一的!
花娘寵溺地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我沒事,你要是想玩的話讓公孫陪著就好了。”
“可是......”阿離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送子良先生回去吧。”淩安朔說道:“剛好有些事情想和子良先生討教一下。”
花娘剛想拒絕,誰知道阿離卻一臉興奮的答應了下來:“淩將軍是個好人,那就麻煩你了!”
這個臭阿離,翻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說擔心她,一個轉眼就把她給賣了!
淩安朔看了淩宇陽一眼,淩宇陽會意,他繼續跟著公孫玉和阿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事情的突破口。
花娘和淩安朔肩並肩並排走在大街上,兩個人默默無言,氣氛有些尷尬,但是花娘也不打算說什麼,隻想快些回到太史府。
街上很是熱鬧,叫賣聲絡繹不絕,有各式各樣的花燈、香囊、小吃,人潮洶湧,大部分都是年輕的男女相約出來,然而他們兩個人就在這人潮之中默默地向前走著,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們走到了一顆大樹下,那樹很大,樹幹粗得估計一個人環抱不過來。樹上掛了很多紅色的細絲帶,微風吹過,紅色絲帶隨著風兒飄動,倒是美不勝收。
花娘知道,在人間,這種樹叫做姻緣樹,相互愛慕的男子與女子各執一條紅絲帶,然後交織綁在樹上,就會受到姻緣樹的祝福,相愛一生。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淩安朔停了下來,打破了沉默,轉過身問花娘:“你真的都能忘記過去嗎?”
花娘也停下了腳步,她知道自己是瞞不過淩安朔的,她深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告訴你。”
“我不是花以媚,真正的花以媚已經死了,這件事是真的,所以丞相才把我趕出了相府,我並不怨誰。其實那天我和鷹遇到了襲擊,是將離救了我,她是我以前救下的人,一直以來都跟在我身邊,至於我為什麼會在太史府,隻是因為除了將離,就隻有公孫玉知道我是誰。”
花娘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堆,她不知道淩安朔能理解多少,但是這已經是她最大程度的解釋了。她總不能和淩安朔說,她是妖,估計隻說出了這三個字,淩安朔。是怎麼也不會相信她了。
“你不是花以媚?!”淩安朔驚訝不已,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當鷹回去告訴他,花浩南讓身體虛弱又備受打擊的花娘在院子裏跪了一個晚上,然後無情地與她斷絕關係,趕出了丞相府。他怎麼也想不通,花浩南這樣在官場鬥智鬥勇那麼久,對人情世故那麼通透,也算的上有情義的人,怎麼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這樣扔了出去?
可是既然眼前的女子不是花以媚,那為什麼在花浩南遇刺的時候,她那麼奮不顧身?為什麼在扶桑死去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悲痛?那些,原本就與她無關的東西,她卻看得如此之重?
既然不是花以媚,那她又是誰?
這個解釋讓淩安朔更加迷惑,隻是對於她來說,她已經對他說的夠明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