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然而往常裏安靜的將軍府今晚卻燈火通明,下人們往來匆匆,顯得有些嘈雜。
“王大夫,舍弟的情況怎麼樣?”淩安朔有些焦急,當他知道淩宇陽被暗算又被強喂下了藥丸之後,臉上就一直是一副擔憂的愁容。
“宇將軍這是中了蝕骨散的毒,所以才會覺得渾身無力,越用武功毒發得越快。”王大夫解釋道:“老夫已經幫宇將軍解了這毒,現在已經無大礙了,再按著我留下的藥方......”
“啊!”王大夫的話還沒說完,躺在床上的淩宇陽突然痛苦地大叫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淩安朔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王大夫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個時候淩宇陽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狐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他本應該熟悉得不得了的房間,突然喃喃自語道:“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宇陽,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淩安朔看他麵色有異,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然而淩宇陽看到他這樣靠近自己,急忙甩開了他的手,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大哥啊!”淩安朔有些驚訝,他居然連自己都不認識了。
“大哥?”淩宇陽艱難地甩了甩自己的腦袋,然後再仔細地看著周圍,最後目光定落在淩安朔身上,他搖了搖頭,更加警惕地盯著他:“你才不是我大哥!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我大哥在哪裏?!”
“宇陽。”淩安朔看他不對勁,想上前解釋。
可惜他還沒向前走幾步,淩宇陽一躍而起,正要向他襲來,他一個側身躲閃,正要避開淩宇陽的攻擊,沒想到淩宇陽一個回旋,和淩安朔開始打了起來。
“你們這些賊人!還想騙我?!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啊啊啊!”淩宇陽大叫了起來,打得也是雜亂無章,隻是一直拳打腳踢的好像他也控製不住自己。
淩安朔一直避閃,想讓他冷靜下來,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花娘看不下去了,對身後的鷹說到:“你過去幫他把宇將軍打暈。”
鷹接到命令,一個箭步上前,趁著他們兩個人撕打之際,直接對準了淩宇陽脖子後項用力地打了下去,將他打暈在地上。
淩安朔不解地看著花娘:“他才醒過來。”
“睡著對他更好。”花娘上前對他說道:“他這是出現了幻覺。他隻吃了一顆毒藥丸,本來是不會那麼快發病的,可是他同時又中了蝕骨散,這樣便加快了毒的擴散,王大夫雖然解了這蝕骨散的毒,可是誘發了罌粟之毒。”
“罌粟之毒?”王大夫驚呼:“那不是史書上記載的毒嗎?”
淩安朔看著下人們把淩宇陽扶到了床上,聽到花娘他們的對話,問:“罌粟之毒是什麼毒?”
“史書上記載,八百年前曾出現過這個毒,是因為商人們重利,將罌粟花蒴果的汁液提取出來製成藥丸,這種藥丸會讓人上癮,而且會出現讓人變得癡呆或者暴躁,發病的時候極為痛苦,需要再次服用才能得以緩解,可是這樣隻會更加上癮,久而久之性命危矣!”王大夫解釋道。
“可有解毒之法?”淩安朔問。
王大夫搖了搖頭,歎息道:“據記載,當時的皇帝為了阻止這種毒藥的蔓延,便將國內的所有罌粟都除掉了,才得以控製局勢,可是並沒有說著解毒之法。”
淩安朔聽了王大夫的話,臉色有點黑。突然他好像是又想到了什麼,看著花娘疑惑地問道:“那花大小姐是用了什麼方法治好了朱漢的病?”
“誰說我治好他了?”花娘說道:“隻是暫時控製住了他的病情,可是還是會發作,如果要徹底根治,我那個方法至少得用兩年。”
“那宇陽......”
“所以我才讓鷹把他打暈了。”花娘聳了聳肩,這貌似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淩安朔沉默了起來。
花娘看著躺在床上的淩宇陽,也沉默了,其實有一個根治罌粟之毒的辦法,就是利用她的本體——雪罌粟,可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雪罌粟落在了誰的手上,她看了看愁眉不展的淩安朔,想著要不要告訴他這件事,讓他幫忙一起尋找雪罌粟。
淩安朔讓人送了王大夫回去,他們也都退出了淩宇陽的房間。
淩安朔親自送花娘出府,一路上兩人都是出奇的沉默,花娘想他大概是為了淩宇陽的事情煩心吧,畢竟是親手足。
“就讓鷹和你一起回去吧。”淩安朔說道:“你還有傷在身,今晚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