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一邊準備著和淩安朔查案的事宜,一邊在相府照顧著花浩南。
這一個多月過去,花浩南還是沒有醒來,花娘每天都會去看他,禦醫說,丞相這是傷到了頭顱,淤血沒有化開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理才可能醒過來。
花浩南這一傷,整個相府的人也都擔心起來,好在張氏也是個會做事的,把相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倒也沒有起太大的波瀾。平時送帖子到府中要探望的官員好友也不曾間斷過,都被一一回絕了,皇帝也時常往相府裏送名貴的補藥,以表愛臣之心。
花娘早起正對鏡梳妝,秋菊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大喊著:“小姐!小姐!”
扶桑看到秋菊這般,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不滿地回頭對秋菊說道:“什麼事情,怎麼一大早就這般慌慌張張的,小姐不是在這嘛?喊那麼大聲作甚!擾人清靜不是?!”
秋菊也沒在意扶桑說道,走到花娘麵前便著急地稟報道:“小姐快些去相爺那吧,夫人說今早相爺就一直喊著小姐的名字呢!”
“什麼?父親醒了?!”花娘忽地就站了起來,也沒在意還未完成的發髻,有些欣喜地問道:“什麼時候醒的?現在怎麼樣了?”
秋菊看到自家小姐這樣,她隻是搖了搖頭,說道:“相爺並沒有醒來,隻是在昏迷中還在喊著小姐的名字,所以夫人才讓小姐過去一趟。”
花娘聽了,也顧不得許多,匆匆就往門外麵走。
“欸!小姐,你的發髻還沒別好呢......”扶桑看到花娘這般著急地跑了出去,幹叫了兩聲,也隻好隨著她去了主院。
花娘的北苑有些偏僻,所以等她到主院的時候,其他的人都已經守在了花浩南的床前,還有幾個一直為花浩南診治的大夫。
“媚兒......”張氏看到花娘一進了房間,便喚了一聲:“你來了!”
花娘走到花浩南的床榻前,看到麵色蒼白的他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珠,幹燥的嘴唇一直張張合合,好像在輕輕呢喃著什麼。
“父親這是怎麼了?”花娘轉頭問那幾個大夫。
“大小姐不必擔心!相爺這是在恢複的征兆,相爺腦顱裏的淤血已經慢慢地在化開,隻是因為可能經曆了一些過於駭人或者傷心的事情,才會產生夢魘。”一個大夫說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隻是在此期間好好照顧相爺,因為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突然醒過來。”
花娘點了點頭,又擔憂地看著花浩南。
“媚兒...媚兒...不要走...”花浩南突然喃喃地輕聲說起話來,雙眼緊閉,眉毛已經全都皺到了一塊,似乎很是痛苦。
“父親!”花娘蹲跪在他的床前,輕聲應道:“媚兒就在這裏!媚兒哪也不去!”
張氏也是著急得不行,這些日子來為了打理相府還有照顧花浩南她盡心盡力,已是憔悴不少,她上前安慰花娘說道:“不知道相爺這是怎麼了,從早上就一直喚著你的名字,大概是擔心你的安危吧,你也不必太過擔心了,相爺他...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了。”
花娘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張氏。
花娘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她明明不是花以媚,卻還是如此地擔心著花浩南,難道這人當久了也開始有親情了嗎?還是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花娘還是花以媚了?
或許當她離開人間的時候回想起這些人這些事,也會有所留戀吧。在這個人間,對她好的人那麼多,扶桑,花浩南,皇後,張氏,花俊傑,花玉蘭......
這是這些好,原本就不應該屬於她的吧,那是花以媚的東西,自己隻不過是借用了她的身體而已,她原本就不屬於這裏。她明明知道,她是那麼的清楚,卻還是義無反顧。
花娘在花浩南地房間裏又守了一天,到了傍晚花紫藤來要求換人來守的時候,才回了媚清居,花紫藤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想到她也重傷未愈,突然覺得,花以媚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
花娘回到媚清居,疲憊不堪。
“小姐。”鷹從屋頂飛了下來,落在花娘麵前,遞上了一封信。
花娘有些疲倦,她接過信,打開一看,是淩安朔寫的,他打算讓淩宇陽冒充馮三娘的丈夫,然後他在另一個房間裏接應,在百花閣也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
“嗯。”花娘應道,然後把信交給扶桑,對鷹說道:“你回去告訴淩將軍,明天我會與他一起接應宇將軍。”
“是!”鷹應了一句,便一下飛出了院子。
扶桑心疼地看著自家小姐,明明自己已經都累成這樣了還要去處理這麼多的事情,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吃不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