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笑了笑,對扶桑說道:“你不需要懂,好好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扶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
“好了,那麼晚了,你也回去歇著吧。”花娘對扶桑說道。
扶桑應了一聲,便出去了,這一個晚上,她大概也是嚇得不輕。
花娘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今晚在百花閣打探到的線索,那夥賣毒藥丸的人每個月的初五和二十號,都會在百花閣交易。昨天初五,馮三娘的丈夫剛去買了藥丸,結果被自己給撞毀了,那再次去百花閣的交易時間就在十四天之後。
嫣然說,他們隻賣給熟客和熟客帶去的朋友。難道到時候還要帶著馮三娘的丈夫一起去嗎?要是再次觸發他的毒癮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花娘想著想著突然就覺得有些困了,想著這事就明天再去馮三娘家問一下她,如果她不願意自己再另想辦法吧。
花娘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扶桑和秋菊已經早早地將一切收拾妥當了,看到花娘醒了,扶桑幫她整理床鋪,說道:“小姐,今兒起的有些晚了,趕緊洗漱吧,不然誤了時辰可不好。”
花娘一聽有些茫然,誤了什麼時辰?
看到花娘這個樣子,扶桑想著小姐肯定也是記不得了,便提醒她說道:“今兒是小姐生母徐氏夫人的忌日,小姐是要去祭拜的,這會兒得趕緊了。”
花娘這才明白了。
不知道不是她的錯,她又不是花以媚,又怎麼會記得呢。盡管這樣想著,花娘還是加快了梳洗的速度,匆匆用過了早膳,便和花浩南同乘一輛馬車出門了。
徐氏,也就是花以媚的生母,花娘知道的並不多,隻知道徐氏與皇後兩姐妹是前任太傅之女,是當年有名的才女。可惜徐氏在花以媚還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也不曾聽扶桑說過,花浩南和徐氏的感情如何。
明明是個大好的天氣,天藍如湛,萬裏無雲,可是花娘卻總覺得這副身體懨懨的,提不起精神,心裏竟然還有著淡淡地哀傷。花娘知道,這是屬於花以媚的情感。
徐氏的墓穴在城郊的一座山腳下,馬車緩緩前行著,一路上,花浩南與花娘也並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沉默著。盡管一路默默無言,但是車上的氛圍並不尷尬,或許是花浩南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沉默,亦或許,孤獨才是他生活中的常態罷了。
終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花浩南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到了。”
花浩南先下了馬車,看著眼前的青山白雲,眼裏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花娘探出身子看了看外麵的景色,不由得深吸了一口這自由的空氣,瞬間便覺得清爽了許多。她正打算下馬車,左手提起裙擺,剛想伸去扶著扶桑的手,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搭在了一個有力的胳膊上。
她不禁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才發現花浩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馬車旁,還親自扶她下了馬車,動作是那麼的自然,就像是一對感情甚好的父女。
他們步行走到了徐氏的墓前,讓下人擺上了祭品,點上了蠟燭。
花娘也是知道人間的禮儀的,死者為大,盡管她不是花以媚,還是跪在了墓前,拜了三下,然後開始燒紙。
煙霧很快就彌漫開來,花娘看不清楚花浩南臉上的表情,應該還是保持著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吧,可是隔著這些輕煙,花娘好像看到花浩南流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浩南就這樣一直站在墓前,也不說話。
打破這種寂靜局麵的不是下人們的提醒,而是殺手的到來。
“有刺客!保護相爺!”相府護衛的隊長發現了異常,拔出了手中的劍指著殺手的方向,厲聲警醒著其他人。
花娘站了起來,看著由遠及近的殺手,有些驚訝,然後走到了花浩南的身邊,花浩南這才有了些反應,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來的殺手大概有二十多人,相府的隨行護衛也是二十人,人數上勢均力敵。殺手們都身著統一的黑色服飾,蒙著臉,快步向著花浩南和花娘的方向靠近。
相府的二十個護衛大概也是經曆過多次這樣的場麵,已經有了默契地配合方案,其中三個人圍繞在花浩南和花娘身邊,不讓殺手有機可乘,而其他的十幾個護衛則與殺手廝殺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