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易抬頭,見識寧蘭兒,便說了一句:“進來吧。”
寧蘭兒走了進去,將精致的糕點放在書桌旁,然後熟練地走到林中易身旁,開始幫他研墨。
林中易放下書,拿起一塊糕點,細細品嚐了起來,讚道:“你的手藝自然是好的。”
寧蘭兒似無意的答道:“奴婢手藝再好也不願去其他地方給別人做。”
“哦?”林中易聽了她的話,不禁問道:“誰讓你去其他地方了?”
寧蘭兒咬著嘴唇,似有些為難,然後說道:“是...丞相府的花小姐剛才來探望夫人,說奴婢手藝好,向夫人討要奴婢去相府。”
林中易點了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說道:“相府確實要比這好,待遇也不錯,去了不會受太多委屈。”
寧蘭兒看到他居然是這樣不溫不火的反應,心裏不免有些許失落,她還以為經過上次花娘和黑衣人的事情,林中易對她的態度有了轉變,是開始對她有了當初的感覺。
失落歸失落,這種感覺寧蘭兒已經習慣了。就如很久很久以前她還不是寧蘭兒的時候,也是如此。
“可是我不願,我隻想留在林府。”寧蘭兒有些難以啟齒,可是她還是這樣說了。
林中易聽得出來她的意思,也明白她的心意,可是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隻有劉欣恬,他的妻子。
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對寧蘭兒說道:“我不是不懂你的意思,可是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而我不是你最好的選擇,我的心裏隻有一個人,便是我的妻子恬兒,你也能看出來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不是嗎?我相信你也會找到與你相愛相守之人的,但那不是我。”
寧蘭兒聽到他已經說的這般明白,可是怎麼也不願相信,便一下跪在了地上,說道:“我自知不能與夫人相比,也不奢望能得到老爺的真心,可是我隻想留在林府,留在老爺身邊便已經決定滿足,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寧蘭兒說得如此動容,林中易一個男人再怎麼也無法不感到動搖。
“這.......”林中易一時沒有了主意。
“老爺,奴婢隻有這麼一個小小的請求而已,隻想留在老爺身邊服侍就已經很開心了。若是老爺還覺得蘭兒無理取鬧的話,蘭兒無話可說,隻做後廚一個粗使的丫鬟罷了。”
林中易看著眼前這個決絕的女子,明明有著出眾的容貌卻不以為然,在危險的時候還不顧自己的安危想衝到他的麵前,這一刻,他有些心軟。
“罷了。我會與恬兒說的,她不是善妒之人,自然不會太過為難你。”林中易說道。
“謝謝老爺!”寧蘭兒謝過他,然後提起裙子站了起來。
她終於送了一口氣,隻要留著他的身邊,便還會有機會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覺得如今已沒有了花娘的威脅,時間再長也無妨。
花娘回到相府的時候,聽聞花浩南已經提前回來了。
淩安朔已經派人將之前查出的事情告與了花浩南,花浩南身為一國丞相,該有的手段自是不會少,也開始暗中調查起來,同時對相府也開始內部嚴查起來,果真揪出了兩個細作。
這種事情自然輪不到花娘去管,隻是聽苜蓿向她稟報的便可知道一二。
幾天過去,花娘突然覺得有些異樣,總覺得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自己一般,她的武功不弱,感官也不錯,上次輕易就能發現趙思齊的暗衛,現在卻後知後覺,想來那人的武功也是不一般的高。
有誰會派人暗中觀察她呢?花娘想不到,或許是為了探取相府的秘密,又或許是自己暴露了什麼,總之卻不得不防,看來她得收斂一些,或者說應該更像花以媚一些,才不會讓人有疑心。
“小姐!”秋菊走進了院子,有些委屈。
“怎麼了?”花娘停下手中擺弄花草的活,看著秋菊問道。
秋菊有些吞吞吐吐地說道:“剛才我去賬房去領小姐的例銀,可是那賬房管事的嬤嬤隻給了我們六兩銀子......”
花娘這才想起來已經月初了,難怪一大早的秋菊就去賬房去領例銀去了,花以媚是府中的大小姐,她的例銀一個月有十兩銀子,七七八八的打點下來,一個月其實也不剩多少。
花娘當然知道這是李氏心中不滿故意刁難,而且李氏知道現在的花娘手中並不缺錢,以為從中做些手腳也不會引起花娘多大的反對,頂多心裏悶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