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愣了一愣，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想起來如此久遠之前的事情了。天台山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吧，久到恍如隔世。
也是，從人回到神，的確算是隔世了。
在天台山所待的那幾十年，就算算上死而複生的八千年，也不過是他身為上古神漫長的生命之中短暫的一瞬間罷了。
林楓回過神來，淩霄殿的牌匾已經近在眼前。他踏上了台階。
那小老頭趕緊攔在他麵前，說是要自己先進去通稟，等到玉皇傳話他才能進去。
林楓冷笑一聲，說道：“你們玉皇還未得道之前，這神人二界便都已經是我囊中之物，修道得道的規則也是由我製定，如今竟然還想用你們的條條框框來束縛我不成？”
說罷隨意地揮一揮手，那老頭竟然是猛然被一股強勁的掌風給掃了出去，直衝衝撞在了殿門口的柱子上，噴出一口鮮血來。
“玉皇。”
林楓也懶得客套些什麼，在他眼裏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他去這般客套，直呼其名便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
淩霄殿中滿堂都是修道成仙的人，最上麵端坐著的人竟然是一個垂著珠簾戴著麵具的人，那麵具顯然是木頭刻成的，看上去古樸非常。
麵具之上，隻露出來一雙蒼老的眼睛。
林楓心念一動，問道：“怎麼連真麵目示人也不敢？難不成長了副連自己也羞於見人的麵孔不成？”
隨口羞辱別人這種事情林楓做起來簡直輕車熟路，長久以來的力量讓他根本用不著忌憚任何人，因而也就很少看人臉色。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來以前生角祖師教導過他要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話來。
但是也就是那麼一瞬間。
他現在已經是上古神長明了，根本不需要遵循人界那一套繁文縟節。萬界之大也大不過他的手掌心，隻要他願意，他就可以為所欲為。
大殿之上端坐著的人抬起頭來怔怔地看著他，似乎是有一瞬間的愣神，但是很快，殿上之人竟然是笑了起來，似乎笑得比他還要暢快。
“的確是羞於見人，不過是龍鍾老態，比不得上古真身容貌始終如一。”
那人的聲音嘶啞非常，真的像是老得厲害，可見在人界修道也並非天資聰穎之人，不然何以到了這個年紀才飛升成仙。
但是偏偏到了這神界來了，倒是能為自己謀得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來。
林楓忍不住恥笑：“龍鍾老態，當然可憎。”
那人在上麵坐著，忽然不再言語，似乎是被他這話噎住。
滿堂的人都紛紛退開，似乎都擺出了戒備的姿態。畢竟眼前所麵對的是上古神，要是對方不願意臣服，怕是要諸人一起動手了。
林楓見各人陣勢，心知今日必須得有個了斷。
他心念一動，殿內眾人忽然覺得眼前晃過了一陣風，再去看時，已經是一道淩厲的破空聲劃破了殿內平靜！
玉皇趕緊伸出手來抵擋，充盈的真氣在手上凝結成一麵幾乎要厚重成實體的盾牌，硬生生接下了林楓一擊。
林楓的身體輕盈無比，隨著心念轉動四處遊走，倒是存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在。
——反正眼前這人，再怎麼強，也不可能與自己有一戰之力，倒是要提防其他人突然出手。
他索性直接提起了玉皇，帶著飛快走出了大殿。
“這殿內窄小，施展不開。我們倒是在這外麵試一試手！”
林楓的聲音裏甚至帶著點興奮，所有能夠展現他實力的活動都讓他覺得興奮——更讓他興奮的是別人的鮮血。
但是他放下玉皇的一瞬間，卻是有一瞬間微妙的遲疑——
他的困惑，剛剛自己動手之際，明明對方可以躲開。但是那一瞬間，對方也是微妙的遲疑了。
這一遲疑，便叫林楓得了機會，直接把他帶了出來。
“就在這裏。”
林楓朗聲道。
“我們打上一場，倒是來看看，究竟誰才是這萬界之尊！”
原本在殿內的諸位看客瞬間湧了出來，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玉皇揮一揮手，示意不必幫忙。這些人才圍著林楓與玉皇二人四散開去，準備一心觀戰。
“那便開始吧。”
玉皇的聲音嘶啞的厲害，聽得叫人簡直耳朵疼，林楓笑了笑，替他把聲音傳開。
“那便開始吧！”
這聲音瞬間傳遍了周遭，林楓眯了眯眼，對著玉皇輕笑了一下，低聲道：“今日便教你知道，什麼才是上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