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心裏真的是覺得很可笑,甚至連嘴角都已經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冷漠的笑意。
幾位祖師終於開了口,來打破這令人難耐的寂靜。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也不好回絕。真的是很感激你為我們天台山做的一切。”一位頭發胡子都已經花白的祖師緩緩地說道。林楓已經記不得他的名號,這時候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林楓心裏一寒。
感激你為我們天台山做的一切。
我們天台山。
你。
林楓聽得幾乎要落下淚來,張了張嘴甚至想要破口大罵他。但是林楓發不出聲音來,他隻覺得自己又是可悲又是可笑。
原來這地方也根本就沒有人拿他當自己人,可笑他一直以為自己還是天台山的弟子。他以為自己回來了,就算其他人都不是真的尊敬自己拿自己當做長輩也沒有關係,反正他本來也就算不上是什麼長輩。
但是他以為自己好歹還算是這天台山的弟子,其他人也都是這麼以為的。現在才發現,原來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隻有能光複天台山的人才能夠算是天台山的人,他都已經被交易到婆羅教裏去了,又如何算得“他們天台山”?
他自己一廂情願的事情,還真以為八千年不過是彈指一揮間,隻要他回來,就又是天台山大弟子。其實也許當初也是這樣,隻有生角祖師他們喜歡他,沒有了那幾位祖師,其實別的師兄弟也許都不怎麼喜歡他。
林楓根本開不了口來接這句話,他沒辦法接著說,他一開口就隻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直接落下來了。
“砰!”
就在這緊要的關頭,門卻是忽然猛地被推開了,撞在門牆上發出來一聲巨響。
林楓和幾位祖師俱是一驚,轉過身去,看見一大把胡子的清河祖師,橫眉豎目地站在門口。
“嗬,你們這些人,現在聯合在一起商討點什麼事情,居然還知道避著我了?是覺著自己做的事情見不得人了是麼?!”
清河祖師的聲音洪亮如鍾,聽起來分外的有精神,而且還帶著不可名狀的憤怒。
林楓心裏笑道,可算是被清河祖師發現自己被排擠了。
他現在冷著眼,就等著看他們的鬧劇,看他們又能弄出點什麼笑話來。
清河祖師一步一步地走進來,每一步都似乎是帶著萬鈞重的力氣一樣,每一步都走得讓人害怕。林楓感覺到這房間裏的氣氛已經是不太對了。
除了清妙祖師仍然是一副鎮靜如常的樣子外,其他幾位祖師似乎都是麵色尷尬,有點難以解釋這件事情。
清河祖師站到了與林楓齊平的房間中間的位置,冷著眼掃視了周圍一圈,確認了一遍其他幾位祖師果然是都在場。他心裏的怒氣更甚,但還是壓抑著,盡量不在表麵上表現出來。
林楓往旁邊退了一退,想要做出一副旁觀者的姿態。
清河祖師站在眾人之間,冷冷地問道:“你們在商討些什麼呢,怎麼不繼續了?真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啊。”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明顯帶著嘲諷的意思,但是幾位祖師都仿佛是沒有聽出來一樣,隻是尷尬地笑著強行接話。
“沒有,隻是,隻是我們看你近幾日似乎狀態不是很好,所以才沒有請你過來。”
“對啊,清河,你看你這幾天,都獨來獨往的,也不跟我們一道吃飯,我們還以為……還以為……”
“還以為什麼?”清河祖師冷笑著打斷了他們的話,“還真當我是死了不成?!”
清河祖師明顯是覺得這一點更加重點,他現在應該是還不知道其他幾位祖師到底是在討論些什麼,隻是在生氣這些人把他排除在外,單獨在做一些垃圾事情。
林楓估計清河祖師要是真的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在做些什麼的話肯定是會更生氣,但是他現在不主動把這件事情先說出來,他知道清河祖師肯定是會問的,他想要看看其他這些人到底如何解釋這些事情。
果然,清河祖師下一句就是:“所以你們在討論些什麼?避著我想必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他以一種探究而不滿的眼神掃視過全場。
林楓隻是在心裏笑著,想要看這些人難堪,他感覺到一種殘忍的快意,想要看見這些人最終也難以保全自己的顏麵,對他們而言最重要的就莫過於麵子了,但是清河祖師這樣的人是肯定不會給他們留麵子的。
遲遲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都低著頭,似乎是不敢說話。
清河祖師站在中間,一股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