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再來!”
所有人都是高舉手臂,高聲呼喊,不過,卻沒有人是笑著喊出這句話的。
浩浩蕩蕩的人群,便是穿越了鎮魔城那根本不存在的城門,然後再夕陽之下緩緩遠去,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下,每一個人的背影,都是顯得那麼的落寞,帶著濃濃的眷念和依戀,可是卻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就這樣走了嗎,天狼館就這樣離開了鎮魔城。”
“大概……林家真的太強了吧……而且,白天的那陣波動,真的讓人挺害怕的……如果我是陳館長,我也會選擇離開。”
“可你不是……你怎麼知道就是怕了,而不是有別的原因呢?”
“小天狼可真的不是林蕭的對手啊……那個人太強了。”
“為什麼偏偏林家這麼強呢,天狼館,到底是弱在了哪裏?”
無奈的歎了口氣,一個老者輕輕的推開了門,從小屋中走了出來。
人群中本來還在不時響起的淡淡議論聲響,也是漸漸的沉靜了下去,所有人都是靜靜的看著這個老人,這個雖然一直在鎮魔城,但是卻從未出過手的老人,這個神秘的老人,卻偏偏讓所有人都是感到敬畏。
“你們是在怪我,沒有出手嗎?可是我……真的不能出手啊!”
老者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然後輕輕的抬手揮了揮,在夕陽下,動作單薄而又輕描淡寫,轉身看了一下身後的眾人,緩緩搖頭。意思很明確,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
眾人都是默默點頭,然後心領神會的心照不宣。
鎮魔城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了,或許慢慢的,天狼館會從人們的記憶中慢慢的消失,天狼館的這個名字,或許會從整個鎮魔城的曆史中,就此塵封。
然而到現在,人們還是沒有辦法忘掉天狼館,忘掉這個以武館存在,然而卻少做武館該做的事情,那個小天狼,還有那個始終讓人捉摸不透的陳冬生,還有一個個熱血的天狼館眾。
尉遲老人輕輕的歎了口氣,捏了捏手中的茶杯,明明是瓷質的茶杯,然而此時在他的手中,卻顯得分外的柔軟,竟然能夠隨著老者的意願而被捏的改變形狀。
“也許,你大概會完成你心中所想的那件事情吧……不過……最好還是跟上了那個小家夥的動作才行啊……可是這話我又不能說出來,你個老家夥,就別藏著掖著了,趕緊出來吧!”
手中的茶杯恢複了原狀,茶壺中的茶水也是自然而然的流入了茶杯之中,然後被老者端起來,一口倒進了嘴裏。
“昨日還是壯年,今天就已經遲暮了,大概明天就已然是一抔黃土了吧……大概修者所追求的,就是這樣吧……能夠經得住時間的流逝才能夠真正駕馭時間,我也要,為了你們的大動作做一些準備了……接下來,就靠你了。”
老者歎了口氣,摸了摸臉上的皺紋,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的林楓,正在那一片無邊無盡的江麵之上,踩著那一頁窄窄的木板,徑直隨風而動,隨浪而動,手中一枚紅色的果子,在陽光之下,閃爍著有些妖異的光芒。
“或許我不能使用蠻力改變我現在前進的方向,但是我能夠讓我自己,隨著這波浪而動,不會因為與這波浪抗爭而耗費過多的力量……或許一開始的想法就是錯的,為什麼一定要硬碰硬?”
林楓輕輕的蹙眉,旋即舒展開來,雖然自己一貫堅持的體修道路在這裏似乎被動搖了,然而林楓其實還是很開心的,因為他覺得,自己距離那所謂的道則之力,似乎已經不遠了……若是能夠如此堅持一個月,興許能夠摸得到那所謂的道則之力了。
踏浪而行,或許也不需要這木板吧。
林楓想了想,終究還是搖搖頭放棄了這個打算。對於他而言,現在或許還為時尚早。
“不過,體修何曾畏懼什麼……雖然不需要以剛對剛,可是,這份衝勁,還是不能少啊。若是膽怯了,那就不叫體修了。”
林楓嘀咕一聲,腳尖輕輕抬起來,腳背一轉,另外一隻腳也是縮了起來,現在整個人完全憑借一隻腳的腳尖站在這木板之上。
一番斟酌之後,林楓眉頭舒展開來,雙眸之中蘊著濃濃的自信,對著這睡眠,猛然一腳踏了下去。
“噠!”
隻是輕輕的一聲響動,沒有濺起半點水花,那木板便是安靜的躺在了原來的位置,任憑波浪如何劇烈,都是不曾有過半分的移動。
雙腳輕輕的踩在江麵上,林楓身形輕輕的隨著波浪而動,真正的,蕩浪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