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暗紅色的血光從石棺中衝天而起,石棺帶著周圍的陣法一一亮起,猩紅的顏色將這個空間照射的格外的恐怖,宛如煉獄。
不時,空氣也變得逐漸粘稠起來,陣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從石棺的縫隙間朝著林楓撲麵而來。
林楓緊皺著眉頭,此時的他沒有多想,而是全身心的專注在催發身體中的真氣上麵。體內的紅色真氣不同於生前的金色那般讓人感覺舒服溫暖,反而是充斥著爆裂的狂亂氣息,才是微微催動,體內便翻江倒海起來,陣陣刺痛感也是從身上傳來。
這紅色真氣,竟然是比生前自己的金色要霸道這麼多。
細細觀察著體內的動向和變化,林楓也是感到這紅色真氣的不一般。
這時,石棺微微的抖了一下。而在林楓眼前的景象,本是一片漆黑的石棺內部,此時也突然變得虛幻起來。
緊接著,通天的血光自黑山上空亮徹東南天際,黃昏的天色霎時變得猩紅一片。
“孔二狗,你居然又去喝酒了,欠老子的錢什麼時候還。”亂石鎮街頭,一個中年男子正指著地上另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大聲吼道。
隻見地上這個男子滿臉是疤,衣衫襤褸滿是補丁,瘦瘦的胳膊瘦瘦的腿,深深凹陷的眼窩裏一雙精明的小眼裏此時正閃爍著狡猾的目光。
這個被喚作孔二狗的人不屑的瞅了麵前的男子一眼:“不就是幾個小錢,等爺爺倒騰倒騰幾次貨,自然就給你。”
麵前的男子似是聽慣了孔二狗的說辭,臉色漲紅擼起袖子:“天天倒貨,老子也沒見你到騰出什麼來。今兒要是不給錢,你這小子就給老子睡在這裏。”
這孔二狗見著男子凶狀,倒也不懼怕,瘦薄的胸膛挺起,滿是硬氣的說道:“來,小爺倒是要看看你這莽夫有何本事。”
“這孔二狗啊,嘖嘖,多半是廢在這酒上了。”
“唉,要不是那段家的人不時東西,這娃也不會到這番田地,竟混的豬狗不如,令人生憐啊!”
“還真別說,我看就算這段家不操作,這狗日的也成不得什麼氣候。”
“.....”
周圍的人也就圍了過來,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三舅九叔,看著路中間的孔二狗,要麼低頭歎息幾聲,要麼雙目瞪圓嗬斥兩下,要麼斜眼蔑視的望之如豬狗。
但一旁的孔二狗卻沒當回事,這天大地大自然有得自己去處,小爺自在著呢,用得著你們這些土包子瞎操心?
隻見他雙手傲然的負在胸口,一臉不屑的偏過頭朝著麵前的男子噴了一口口水:“***的,不是要上來幹架嗎?怎麼光說不動?”
“你!”隻見這人雙目瞪圓看著地上的孔二狗,一雙大眼中滿是羞怒,他本身隻是鞏基初階,就算孔二狗如今再墮落不思進取,那好歹也是鞏基中階的層次,自己這樣貿然上去,怕是會吃個大虧。
眼珠子軲轆一轉,男子便是不敢上前,而是平複下心緒來,指著地上的孔二狗說道:“你給老子等著,老子認識扶桑教的人,倒是後有的你好受。”
說完,冷哼一聲,便是調頭離開。
“誒呦喂,我真的是好害怕哦,你倒是叫人來打老子啊,小畜生!”孔二狗嗤笑一聲,對著男子離開的背影,肆意的嘲笑著。
“看什麼看?衣服不洗了?娃娃不帶了?尿布不換了?”男子遠去之後,孔二狗也是沒好氣的對著一旁看戲的人嚷嚷道。“你們這些人啊,都不是東西,老子這麼瘦弱的一個翩翩君子,被一個菜市的屠夫指著大喊大叫,你們不上來幫忙也就算了,還在一旁給老子製造輿論壓力。你說你們是東西麼?”
一旁的行人沒再理會他,瞅一眼荒廢的孔二狗,搖搖頭,該賣菜的買菜,該喝茶的喝茶去了。
“切,一條雜魚,還想問老子要錢?去他娘的。”待到眾人走完,孔二狗也是對著先前男子離開的方向再吐了一口口水,伸出髒兮兮的衣服抹了一抹,拿起手邊的竹棍,一搖一搖的從街上離開了。
這裏是亂石鎮,位於大陸東南。
罪人的流放之處,窮人的發家之所。
常年的處於楚國和出雲國的邊界的亂石鎮,被譽為大陸罪犯的十大首選居所之一。
搶劫不犯法,殺人不償命。
一切看命運,也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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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數月前黑山驚現衝天血光,方圓數百裏皆可見那漫天紅霞,修士皆言這時凶兆,鄉民無不避之不及。
而待到紅霞消失,忽有人傳出,這萬丈黑山竟是一夜成空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