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爺爺會多想,隻能尷尬地在電話裏笑笑,同他打哈哈,“爺爺,您是在說笑吧。我紫蘇是什麼人,您難道還不知道嗎?我連人都懶得救,還會管一隻鬼嗎?再說了,我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血給他呀。”
幸虧我在爺爺的麵前,一貫是一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模樣,所以很容易讓他相信了我的話。
又同爺爺寒暄了兩句,然後得知父親之所以火急火燎地叫我回來,根本不是因為爺爺病重,隻是因為父親想我了,所以讓我回來看看。我嘟囔了下,在心裏狠狠地把父親埋怨了一遍。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的話,我才不會著急忙慌地買火車趕回來,也不會在車上遇到那個邪魅狷狂的溧陽,他不會吻我,那……那也沒有之後各種倒黴的事情!
果然,蝴蝶效應害死人呀。
甚為不爽地,將電話掛斷,我氣鼓鼓的,嘴巴都可以吊個嘴壺了。
卻是輕歎了口氣,將身子緩緩地轉了過去。
溧陽還在沉睡,那模樣特別不好,他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身子還在微微發顫。那樣的姿勢我認識,據說是在極度缺乏安全感的時候,才會彰顯出來。
虛弱、恐懼。
我好想扔下他轉身走了,但是腦海中不斷閃回他那時抱著我,火車從他的身上呼嘯而過,他噴了我一臉的血!
我欠他一條命!
便如百爪撓心般,疼得無以複加……我最討厭拖泥帶水了,下樓買了一把水果刀上來。往床上一坐,將手放在溧陽的跟前。
以血養血,我把血給他,這夠意思了吧!
左手握著刀柄,想著心一橫就可以劃拉出傷口流血……
但是吧,我狠不下心。
我這,是自殘呀!
而且更為糟糕地是,我還沒有來得及下手,某隻已經把眼睛睜開,他微微皺眉,將我從上到下地,打量了圈。
那雙眼睛顧盼流離,隻怕裏麵藏著深意。
我呼了口氣,稍微有些慌。
溧陽拖著疲憊的身子,蹭了起來,虛靠在牆上,帶著戒備和不解地,瞥了我一眼。眼睛裏有些許紅線,伴隨著嘴角溢出的鮮血,活脫脫一副小獸的模樣。
又有蟲子,在我的心裏一個勁兒地撓呀撓呀!
我得問候溧陽一句,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找來一具如此可怕的皮囊?就算如此狼狽如此虛弱,他還是可以帥得慘絕人寰,帥得邪魅危險……
哪怕隻是一個眼神,就藏著千種萬種的風情,直擊心靈!
我想說,幸虧溧陽是隻厲鬼,我能殘留著最後的理智,否則依著我食色性也的原則,我能直接把他撲倒,二話不說地把他給辦了!我會用我的鹹豬手,摸遍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但是,他是鬼。所以,我得忍!
我心裏各種糾結的時候,溧陽也微微皺眉,用甚是不解的模樣,將我從頭到尾地看了遍。受傷過後,他的聲音尤為嘶啞,每一個字都是貼著嗓子,從裏一點一點往外擠。
那都不是低音炮了,是要進化成核武器了!
“我還以為,你又扔下我逃了呢。”鑒於我之前已經有了兩次前科,溧陽對我現在還能留在這裏,表示非常意外。畢竟狗改不了吃屎,我要撇下他逃走,才符合我一貫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