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琴聲一頓,寧如昔補上最後一筆,“好了!”她站起來,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說出來感覺真好,決定了,下一次見到他就這樣告訴他!”
不用下一次了。站在門邊的莫塵冰低頭,像那個夜晚一樣,安靜離開。其實他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在騙她,不過是想她死心罷了。她真正的樣子,多變的樣子,永遠神采飛揚的樣子,怎麼會有誰看見而不被吸引呢?
“真奇怪,你今天怎麼這麼,”寧如昔轉身,頓時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住了,口中還慣性的在說:“安靜?”
那個人站了起來,向她走過來。
寧如昔失聲尖叫:“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看來她確實不打算裝了,連“學長”都不叫了,從稱呼上開始潛移默化了。咳咳,扯遠了,回正題回正題。雖然她確實打算下一次見到他就這樣告訴他,但不代表要現在見到他吧?
但是寧如昔很快回神,摸摸心口,安撫下受驚嚇的心髒,問:“嚇我一大跳,你怎麼在這裏?什麼時候來的?莫塵冰人呢?”
林永暄失笑,這一笑如雲破日開,寧如昔忙又捂住心口,“笑什麼啊!你不知道你笑起來很妖孽啊!”妖孽?好吧,我知道我笑起來很好看,但一般人都是會說帥吧?妖孽這個形容詞,是不是太過了點吧?林永暄心中暗道。他走近寧如昔,看向她的背後,問:“那是什麼?”他剛才在彈琴的時候,她在畫畫,竟然有像舞會的那個夜晚她表演時的燦爛光芒在她的身上閃爍。
寧如昔轉身,順他目光看到那幅畫,忙下意識掩飾:“什麼也沒有!”她頓了頓,忽然笑了:“啊啦,又開始外在形象了,不好意思,習慣了。”她索性讓開,大大方方的讓他看,“如你所見,畫咯!怎麼樣,畫的好吧?有沒有照鏡子的感覺?”那幅畫畫的正是林永暄,他一身白衣,在陽光下彈琴,花團錦簇。
林永暄僵了。他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膽且油嘴滑舌的寧如昔,一時間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得了。
寧如昔馬上察覺了他的異狀,吐吐舌頭,“啊呀,我太急於求成了!剛剛還在說要循序漸進的!真是的!“她拍拍自己腦門,卻是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林永暄。這是在說他偷聽她說話了,林永暄哪能不明白,她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嗎?坦誠卻又狡黠,笑起來張揚卻不失神彩。林永暄苦笑著解釋:“我來了好久了,塵冰給我開的門。我過來的時候你正在畫畫,所以就沒有打擾你,隻是給你彈琴,誰知道你突然說起……所以塵冰就走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來幹什麼啊?”“親戚送了很多特產來,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就提了些來想給你嚐嚐……”真的不客氣了啊!林永暄見她眼珠子往自己身上四處看,不由臉上一紅:“在客廳,我放在客廳了。”寧如昔這才點頭,“我要看,我要看。”一邊推林永暄。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來,“你都聽見了?我說的你都聽見了?現在我的樣子,你該明白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純真可愛,”“你……”“別說。”寧如昔打斷他,“不要說了。等你看清楚我所有的模樣的時候,你再決定吧!現在,現在還太早了。這隻是一部分的我,不算是真正的我。”她抬頭,目光堅毅,“我說過了,我希望你的眼裏是真正的我。”
林永暄突然說不出來話,他本來想說的是,你現在的樣子也很可愛,比之前的樣子更可愛的。對上寧如昔的目光,他說不出話來了。那目光中除了的堅定、固執,還有著驕傲和自信,她居然可以這樣!
寧如昔想到了什麼,又跑回去,回來時,手上多了那副畫:“交給你了!一定要好好愛護他啊!”林永暄接過畫痕猶新的畫,心潮暗湧。
看見越來越多麵目的她,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想要靠近,是她在飛蛾撲火,還是自己在飛蛾撲火?她想要自己的眼裏是真正的她,那麼當她眼中是真正的他的時候,一切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
終於簽約了,慶祝,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