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煙從善如流的將手遞給穆沉,穆沉牽著眉煙,不忘介紹一番,眉煙記了個大概,此時欽天監發了話。“吉時到,請陛下應允舉行儀式。”
穆沉應了一聲,儀式才算正式開始。
經過重重禮節,頂著沉重鳳冠半日,眉煙才得以休息。禮畢之後,眉煙第一時間往文淵殿去。天賜便是在那兒抓周的。
至了文淵殿,眉煙與穆沉悄聲觀看,卻發現抓周儀式已然開始,天賜卻遲遲不動。
正疑惑之間,天賜忽然跌跌撞撞走向那柄寶劍,穆沉不由驚奇。“朕的兒子,難道日後要行武麼?”
話音剛落,卻見天賜艱難抱著那柄劍往自家父皇母後的方向去,宮人忙幫忙提劍,由天賜示意著將劍遞給穆沉。
穆沉哭笑不得,他的兒子果是聰明,知曉這把劍是他素不離身的配劍,這才取了來給他。
天賜看見穆沉接了劍,歡歡喜喜的扭著小屁股又折返回去,眉煙與穆沉皆是不解,卻見天賜又拿起了脂粉。
眉煙不由愣了愣,難道兒子日後會沉迷女色嗎?
卻見天賜再度折返回來,伸長小胳膊將脂粉遞向眉煙。
眉煙亦是哭笑不得,接了脂粉,天賜伸手要抱,卻因儀式還未完,眉煙隻得視而不見。
天賜癟癟嘴,一副要哭的模樣,眉煙忙蹲下身,安撫兒子。“賜兒送給父皇母後的禮物都很好,現在賜兒去尋一樣自己最心水的東西好不好?”
天賜止住了哭,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回身挑選一陣,卻是將目光停留在蘿卜所雕的玉璽與虎符之上,後又似確定目標般笑了起來,一把抓起微型的玉璽與虎符。
一時間氣氛凝固,周圍觀禮的臣子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皇儲殿下抓的可是帝權啊,雖殿下不過才滿周歲,可難保帝王不會多想。
禮官亦是愣在當場,不知該開口慶賀還是製止。
眉煙望向穆沉,卻見穆沉忽的大笑起來,大步上前抱起天賜。“果是朕的皇兒,知曉江山之重。”
帝王如此開口,旁觀的不由放下了心,權當小孩子喜豔色的小玩意兒。
禮官也適時開了口。“皇子殿下手握玉璽與虎符,此乃吉兆,恭喜陛下,恭喜娘娘,陛下的社稷日後定會越發興旺,而皇子殿下定會為陛下的得力助手。”
穆沉聞言,不由勾唇笑了笑。“朕的兒子,自是朕的左膀右臂。”
眉煙望著穆沉,欲言又止,穆沉卻牽了眉煙的手,笑的真摯。“皇後為朕生了個好兒子,朕定然是要犒勞你的。擺駕朧煙宮。”
穆沉遞給眉煙一個溫和的眼神,眉煙方知他並未因天賜抓到了帝權而生氣,這才鬆了口氣。
天賜趴在穆沉懷裏,小孩子初學發聲,爹爹爹爹叫個不停,穆沉被他逗樂,不由將他扛在肩上。而天賜並未覺得害怕,反而手舞足蹈起來。
眉煙看得一陣心驚膽戰,忙扶住兒子,生怕他掉下來。順帶還不忘遞給穆沉一個嗔怪的眼神。
臣子望著帝後的互動不由稱奇,手握江山的人卻甘願被一女子所責,可見其愛之深。
天賜一路咿咿呀呀不知道說著什麼,眉煙看著穆沉抱著天賜的和諧模樣,忽然有莫名的感動。
這是她的夫君,她的孩子。這是她的家人。
至了朧煙宮,穆沉立馬原形畢露,再無人前的威儀,抬手將眉煙的鳳冠解下,眉煙這才鬆了口氣,不滿抱怨。“真是好沉,我頂了這東西一天,脖子都要酸了。”
穆沉將天賜抱給奶娘,溫和笑了笑,為眉煙按摩脖頸,眉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陛下怎麼待我越來越好了。”
穆沉驚奇的挑了挑眉。“待你越來越好還不樂意,我夫人當真是個傻子。”語罷,搖了搖頭,一副遺憾模樣。
眉煙瞪圓了眼睛。“我跟你說正事呢。”
穆沉凝視眉煙片刻,抬手將眉煙的碎發別在耳後。“因為你是我的夫人,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去。你這個傻子,夫妻間對彼此好還需什麼理由麼?”
雖是遭他罵著,眉煙的心裏卻暖得很,是了,他們是夫妻。
眉煙靠在穆沉懷裏,逗他開口。“那你對我這麼好,還不要什麼報酬,豈不是虧了。”
誰料穆沉聞言低笑一聲,忽的湊近。“誰說我.....不要報酬?”
不等眉煙反應,穆沉便將眉煙抱起。眉煙驚呼一聲,輕推穆沉的胸膛。“天賜還在呢。”
“讓兒子去暖閣睡,為夫餓了一年,怎會善罷甘休。”穆沉俯身輕吻懷中人的麵頰,大步走向室內。
春光無限,恰在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