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故人入夢(2 / 3)

“盡力而為?”駱流觴聞言卻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冷哼一聲。“你盡力而為又有何用?”

“兒臣愚鈍,唐突了父皇,父皇莫怪。”話本是一派表忠心的話,駱頃宵不知何處說錯,拘謹賠罪。

“你無罪,隻是生的晚了些,不知道個中羈絆。”駱流觴抬手示免,複又背過身去。駱頃宵見駱流觴似是不悅,也不敢再多言,殿內氣氛一時沉默下來。

忽的,駱流觴歎起來。“若是琅兒還在便好了。”

駱頃琅即大皇子,駱頃宵此時聽聞父皇提及大皇子,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駱頃宵附和一聲。“大哥聰慧,必能替父皇解憂,隻怪兒臣無能。大哥一事兒臣亦是痛心,還請父皇節哀順變。”雖如此說,駱頃宵心內卻冷哼,不過是已死之人,再聰慧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自墳墓中爬出來替父皇分憂?

心念流轉之間,駱頃塵已至了,才要見禮,便被駱流觴止住。“朕說了多少次,你我父子之間無需行那些虛禮,此番叫你來,是因你二哥說你知曉眉氏後人的動向,可是真的?”

駱頃塵淡淡看了眼駱頃宵,一時靜默,片刻方開口。“兒臣並不知曉眉氏後人有何動向,不知二哥是從何聽得如此傳聞。”

駱流觴應了一聲,點了點頭。“朕想著你也不該知道的。你素來心性淡漠,不問朝廷之事,不管江湖之向,必是宵兒搞錯了。”語罷目光似鷹隼一般瞪了一眼駱頃宵,駱頃宵直直挺立著身子未敢動,待駱流觴收回目光,方鬆了口氣。

父皇畢竟是父皇,雖人近中年,威嚴卻仍與日俱增,隻那一眼便看得人心神不寧,隻怕再多幾眼,他都要不打自招了。

駱流觴看著駱頃塵若有所思,許久開口。“朕記得你自小崇拜眉敘,當年還曾對朕說一定要做個眉敘般的人。”

“兒臣惶恐,不曾想當年的童言稚語父皇也能記到如今,當年兒臣確是覺得眉將軍為人耿直,武藝卓絕,是兒臣的榜樣,可誰知人心隔肚皮,他竟通敵謀逆,這個兒臣可是萬萬不敢苟同的。”駱頃塵帶笑淡言,全然是父子間玩笑的模樣,倒讓駱流觴放下心來。

“朕自是知曉你不會,你素來最為孝順。”駱流觴笑了幾聲。“淑貴妃的病可好些了?”

“承蒙父皇抬愛母妃,母妃的病在徐太醫調節下已然好多了,前幾日還說要早些好起來,好見父皇。”駱頃塵語氣無波無瀾,卻也帶了幾分笑意。“兒臣冒昧說一句,那姿態,當真是小女兒家作態。”

這一番話惹得駱流觴心悅不已,恰在此時有尚侍端著綠頭牌走了進來,駱流觴翻看許久,卻不見淑貴妃穆氏的牌子,出言詢問。“怎麼不曾見淑貴妃的牌子?”

“回陛下的話,貴妃娘娘自覺身染時疾,怕傳染給陛下,便自行央求著撤了自己的牌子。”尚侍行了一禮,不慌不忙回答。

“她有心了,方才老三也說了,她的身子已然好多了。朕是真龍天子,自是不怕傳染的,今兒個朕去淑貴妃那兒,這些牌子都端走吧。”駱流觴抻了抻袖子,隨意無比開口。

而這個決定使得駱頃宵急急開口。“原先每逢月中父皇都是要去母妃那兒的,今日怕母妃也在等。”

“你母妃也許久不見你了,這樣,今兒個你就留在宮中,陪你母妃一起用膳。”駱流觴渾不在意的看了駱頃宵一眼,便不再同他多言,見駱頃宵還要開口,駱流觴瞥他一眼。“怎麼,還有什麼要與朕說的?”

“沒了。”駱頃宵隻得無奈閉口,駱流觴聞言略一點頭。“既然沒什麼說的了,便去你母妃處吧。”

駱頃宵笑著應了聲是,遲遲緩緩起了身,告了退,往賢妃處去,出了紫宸宮,駱頃宵臉上的笑容便蕩然無存,以至於直到鍾粹宮,駱頃宵的麵色都極其難看。

賢妃本正備好飯菜等著駱流觴來,見兒子至此,意外歡喜,忙拉兒子坐了,問了些近況,駱頃宵無心回答,隻懶懶散散答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