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唐墨染就覺得惡心,當著大家的麵子捂住嘴幹嘔起來。
軒轅戰當下一急,他隻想給軒轅皓一點顏色看看,好讓他徹底清醒,卻沒想到唐墨染受不了這樣的刺激。
“朕…朕…”軒轅皇緩緩開口,正欲認罪,但求輕判,而軒轅戰卻因為唐墨染的不適即刻轉身。
這一轉身,更加讓軒轅皇心急如焚。別說畏懼死亡,他更畏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無奈之下,軒轅皇也不顧慮什麼麵子身份,急急上前想去拉軒轅戰衣袖,“朕認罪,朕認罪。”
可惜,軒轅戰滿腹心思都在唐墨染身上,對身後的軒轅皇措手不及,隻能任由他踏空撲倒在地上。
隻會高高坐在堂上的尊貴帝皇,哪裏比得上橫掃千軍的戰神沉穩?原本眾人就將目光集結在他們身上,這一會,大殿之上更是悄然無聲,個個都是戴罪之臣,冊冊都有謀罪之君。
宗宗大罪,怎不叫人傷心?手足同根,相煎太深。軒轅戰多希望一切可以重來,渴望著普通人家的平凡。
“本王剛剛已經給過你機會,事到如今你才肯認罪,這樣的德行,如何稱得上是一個好皇帝?
本王說過,我本無心皇位。可如今,教人如何不得心碎?”軒轅戰一把將軒轅皇推開,對他所謂的認罪嗤之以鼻。
軒轅皇的臉色蒼白了幾分,此時的他,早就敗得一塌糊塗。他緩緩閉上眼睛,似是在等待這死亡的宣判。
“戰,那樣的懲罰太殘忍了。既然他已經願意認罪了,就跟其他大臣一樣,記下罪行,留下信物,將過去的一切,與太後一同葬入皇陵。先皇和太後一定也想你們和睦相處,共抗敵人的。”唐墨染站在軒轅戰身邊,小心翼翼地說著。
唐墨染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隱隱有一種感覺讓她這麼做。
“既然這樣,那便聽聽太後的意思吧!”軒轅戰突然緊緊地將唐墨染摟到懷中,給了一記你做得很好的眼神以示獎賞。
“不,朕,朕還不想死。”軒轅皇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太後已逝,他要怎麼去聽從太後的意思?
唐墨染一顆心都懸在半空,疑惑地向軒轅戰發問。她分明感覺得到,軒轅戰的目的並不是處死軒轅皇,而是打發那些外麵的敵人。
軒轅戰低頭沉思了半響,眼睛骨碌碌地注視著軒轅皇,大手卻不停地捉著唐墨染的小手把玩。
事實上,軒轅戰早有決定,無論如何,他還是做不到殘害同根。
“外麵已經燃起了燈火路,引領太後回魂。隻要你帶領這一眾罪臣三步一跪九步一磕頭地到太後寢宮請罪,燭火不滅,便是太後原諒了你的罪行,本王也不再追究。”
帶著一大群人到燭火路上晃,別說外麵還有風,真的能保證所有的燭火都不滅?
唐墨染疑惑地看著軒轅戰,“這…”
軒轅皇的心裏同樣忐忑,卻聽到軒轅戰極為溫柔地向唐墨染解釋,“別忘了鎖情連心,他所犯的罪行,受苦的可不止本王一人。他若真心悔改,太後心仁,必定助他達成。”
為了活命,軒轅皇沒有別的選擇,帶著那些犯罪的大臣向太後跪拜而行。
等他們漸行漸遠漸,唐墨染才噗嗤地笑出聲來,“你是故意的吧?我看啊,你根本就不想讓他死。”
“本王命人在蠟燭上動了手腳,蠟燭不會滅。但願經此一事,他能痛改前非。”
“那,你演上這一場大戲,是給外麵的人看的?”
“嗯…”
禁宮之事,天一亮就被傳了個遍。有人說軒轅皇良心不安,有人說他已經無力抵抗,為何不等他人來襲?
軒轅皇不會想不到,軒轅沛楠著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且很有可能已經落到了軒轅戰的手中。
無論是他,還是軒轅沛楠,隻要一方承認,軒轅戰便是出師有名。最為之動容的是軒轅戰送來那一道聖旨,他相信,若不是自己逼得太緊,軒轅戰根本無心與他爭奪皇位。
就是那一刹那的寬心,讓軒轅戰饒恕了他的罪行。至少,他還沒有將皇位看得比一切重要。
為了可以讓太後及早安葬,軒轅沛楠的事情也被提到了案程。定三天後,邀各國使節一同公審。
唐墨染對軒轅沛楠滿是擔心,雖然已經明確地站到了軒轅戰的陣營,還是害怕軒轅沛楠會遭遇什麼不幸。
於是,在提審前的這些天,她每天都會親自備些吃食給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