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賤人，怎麼說話的？你那些狐媚子功夫還勾引不到我，說我對你動手動腳？隻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我可是正經人家，可不像你們。”
這些人，大多是街坊鄉裏，又是本地人。個個都知道這念奴嬌之前是做什麼的，也對那個中年男人有所了解。
照著這男子的話，還真倒像是人家小姑娘沒事找事了。
“你看你看，以後這種地方，不許你再來。”一個婦女摟著自己的孩子，對著丈夫叮囑到。
“還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要是讓劉嫂知道了，肯定又得跟劉大哥鬧。那個人啊！”
小姑娘很是委屈，明明已經從良，明明是她受到了欺負，大家看她還是那種眼光，得不到公平的對待。
要是這個時候，有人肯相信她，幫她說一句話，那便是莫大的恩賜。
她哀怨地看著唐墨染，想著，這個“自己人”又會如何看她。
唐墨染早就叮囑過大家，不能使出那些青樓的伎倆。等到念奴嬌有所起色，她會放她們自由，又或者，讓她們當個小掌事的，到處開分店。離開這裏，重新開始。
小姑娘用那顫抖的聲音，問了唐墨染一句，“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唐墨染歎了一口氣，徑直走到那個男子跟前，“我們這裏已經不是青樓了，請你放尊重點。”
小姑娘揪得緊緊的心，在唐墨染的說完之後，如獲重釋，臉上流露出明顯的笑意。
“你這是什麼話啊？你是說，我誣陷她了？”
“這位客官，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首先就得尊重自己。你口口聲聲說，我們這裏的姑娘怎麼樣怎麼樣，那你也不看看你怎麼樣？在坐那麼多人，要誣陷，也不誣陷你啊？
我們這裏的姑娘，什麼人沒見過？外麵守了那麼多侍衛，裏麵住了那麼多公子哥兒，偏偏選上你這樣的？”
唐墨染譏笑，伸出兩根手指在小姑娘麵前晃了晃，“柳兒，這是幾啊？”
“二…”
“可不是嘛！我們柳兒又不是眼瞎，怎麼看不見你的衣服破了幾個洞，這指甲有多混多黑。這個大哥，難道，你都沒照過鏡子嗎？”唐墨染越說越誇張，這身子一湊上去，就連忙急退了兩步。
她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捏起鼻子，做出一個惡心想吐的反應，“嘖嘖，還有，你聞到沒？這一股的酸臭味。”
有人不禁笑出聲來，心裏的天平也開始漸漸偏移。
“你這個丫頭，找死！大家不要相信她的。”
“嗬，不相信我的，難道還相信你的？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說，我們的柳兒重口味吧？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柳兒啊！早就跟那街頭賣燈籠趙老伯的孫子私定終身了。
要不是她為了家裏的老母親還有年幼的弟弟，可不會賣身來我們這。那個窮秀才，就想著給我們柳兒贖身？還求著我，一定不要講柳兒賣出去。人家趙秀才，說不定還有望高中的一天，那你呢？”
雖然，唐墨染的話會讓大家給幫著柳兒一點，可惜，柳兒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生怕別人對那個趙秀才指指點點。
“唐姑娘，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就當是我的錯吧！有你們相信我就夠了！我，我跟趙秀才，早就已經是過去了。”
“傻丫頭，我知道你想護著趙秀才，但是，以後你們要是真的在一起，大家的閑言閑語隻會更多，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對你的。人要向前看，不能總被過去迷了心智。”
“對，既然他都不在意你的出身，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方才，我都看到了。不信，大家過來我這個位置坐下，看是不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就是那個男的動手動腳，還誣陷人家姑娘。”月塵突然站了起來，為柳兒澄清道。
“你，你們，肯定是一夥的。”那男子氣結，指著她們說。
“就連說話都結巴了，還好意思說我們是一夥的，你是心虛了吧？”月塵逼問。
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對柳兒來說，那就已經相當是勝利了。
她，終於踏出了第一步。
那男子氣得滿臉通紅，再也沒有臉麵繼續坐在這裏。
看著他狼狽出逃，大家相視一笑。
唐墨染走到月塵跟前，算是親自招待，略表謝意，“多謝姑娘相助。”
“我沒有想幫你的意思，我隻是說出了我自己所看到的。言歸正傳…”月塵勾了勾手指頭，示意唐墨染貼耳向前，“妹子，我是軒轅戰的師妹，也是月族中人，算起來，我們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