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沛楠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抹陰狠的笑容,“即刻安排人手盯緊這綺紅樓,今晚亥時動手…”
好不容易逮住這個機會,軒轅沛楠怎麼可能放過?
先不說軒轅戰的傷到底有多重,就是他沒住在君王府,需要照顧百裏芙玲,他就已經占盡先機。更何況,還有拈花宮的人給他背黑鍋!
軒轅沛楠雖然已經離開,可是軒轅戰半點也不敢怠慢起來。誰不知道這綺紅樓布滿了軒轅沛楠的眼線?
他一直強忍著,若無其事般往唐墨染的房間走。
眼看著還有幾步就走到門口了,背後卻傳來了百裏芙玲慌亂的叫聲,“戰哥哥,戰哥哥,你沒事了?昨夜看你昏迷不醒,真的嚇壞玲兒了…軒轅沛楠那個混蛋,一大清早就想過來挑事了是吧?”
軒轅戰真受不了她這樣聒噪的性子,以前是因為沒搞清楚她的身份才會對她吞聲忍氣,寵溺有加,現在知道了,就別奢望他還會給什麼好麵色她看。
“趁著軒轅沛楠還沒走遠,你可以盡管大聲一點!”軒轅戰冷冷地回答道。
此話一出,軒轅戰的臉色刷的一下就先白了幾分,往前的腳步已然放慢了下來。
“玲兒,我跟你說多少遍了?謹言慎行…你怎麼就是記不住?這是可以隨便說話的地方嗎?”百裏昶禦沒想到她會如此不知輕重,這幾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的。
能把一個脾氣那麼好的人,惹成這樣,她也算是有點道行。
軒轅戰的話已經足以剜痛她的心,百裏昶禦的話更是讓她覺得沒有臉麵繼續待在軒轅戰的身邊。
才剛剛害得公主府遭遇那樣的災禍,她內心早已恨透了自己。要是軒轅戰再受到什麼傷害,她又該如何重新再站起來?
大家都可以不理解她,但是,軒轅戰不可以!難不成,她的情,她的意,軒轅戰還不清楚明白?
就是全世界都與他為敵,她也願意守護在左,不離不棄。
百裏芙玲按捺著內心的咆哮,雙手早已緊緊地握起了拳頭,指甲狠狠地往手心裏紮。
淚水一滴一滴無聲地掉下,她自責地說了一句,“戰哥哥,對不起!”轉身就往回跑。
軒轅戰一身疼痛,疲憊,虛弱不堪…
百裏芙玲一走,他的身子就跟著晃動起來,搖搖欲墜。
百裏昶禦即刻上前相扶,“沒事吧?”他的視線落在前方,看著唐墨染的門前根本就沒有陳平和徐安的影子。
“陳平,徐安,你們都去哪了?”百裏昶禦怒聲質問。
徐安聞聲即刻從房內打開門走了出來,如實回答,“方才主子一走,唐姑娘就大喊了起來,說是被痛醒了!”
百裏昶禦一顫,眼底閃過一抹憤怒,“軒轅戰,你這是在死撐!你堅持得住,染染怎麼辦?”
語音剛落,百裏昶禦也不顧軒轅戰的身體,硬拖著他前行,將他丟到徐安的手上,快步進屋,湊到寒冰床旁。
“染染,你怎麼樣?堅持住…”百裏昶禦態度大變,一臉的擔憂,心疼,讓唐墨染覺得異常的溫暖。
“沒事的,放心好了,隻要我不死,就一定會恢複…”唐墨染低聲溫柔地說著。
這丫頭說了些什麼?都這個樣子了,還在為別人著想…換了別人,早就呼天喊地求救了!
百裏昶禦眼底閃過一絲欣慰,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這樣的動作並算不上什麼,偏生讓緩步過來的軒轅戰覺得十分刺眼。
“你這是在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軒轅戰醋意十足,眼底下陰沉了不少,直勾勾地盯著百裏昶禦那隻放在唐墨染額頭上的大手。
這一眼,讓唐墨染覺得全身寒毛悚然,怎麼就有一種媳婦偷人,被丈夫抓奸在床的感覺?
可是,唐墨染身正不怕影子斜,目光坦然,朝著軒轅戰厲聲說了一句,“還請君王殿下出去,這是小女子的閨房!”
什麼?她竟然對自己下起了逐客令?這些人都可以待在這裏,就他不行是嗎?
好!很好!
軒轅戰眼睛一眯,透露危險的氣息,偏偏他氣血逆行,噗的一聲,口中吐出大口鮮血。
唐墨染的心也跟著揪痛起來,她不如軒轅戰那樣堅強,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啊!”
看著滿臉痛苦的唐墨染,軒轅戰不禁自責起來。
百裏昶禦更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朝著徐安冷冷地說道,“還不快點把他扶到寒冰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