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青絲,結同心,問卿可知此簪夢?歲歲念,頻頻喚,千般話猶在未語中。問君可知相思痛?權勢看淡,隻知情意濃!情根早種,再遇重逢皆變空。
整整準備了十五年的發簪,終於帶到了她的頭上。偏偏她的心,卻住了另一個人。
既然鎖情連心,何以未潔身自重?錯翻醋雨酸風,衷心隱痛。
軒轅戰別頭歎息,最後迷茫地抬頭看向百裏昶禦,打破沉默,“一同回去吧!”
唐墨染深深地看著軒轅戰,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他。
待他們離去之後,便伸手到頭上摸了摸那跟簪子,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們前腳一走,軒轅沛楠就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幸虧軒轅戰讓徐安跟了回去,要不然,他也不一定會出來。
唐墨染有些訝異地看著他,隻見他伸出手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噓的一聲,軒轅沛楠招手讓她過去。
唐墨染很是配合,跟著他走進了一間密室。就是在綺紅樓待了那麼多天,一直裝修,也沒有發現原來這裏內有乾坤。
她也不多問,隻是乖乖地跟在軒轅沛楠的身後,低著頭,看著腳尖。
軒轅沛楠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嘴角愉悅地翹了起來,“你跟軒轅戰是什麼關係?他為何如此待你?”
唐墨染聽出他話中的試探之意,渾身一凜,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太子殿下請恕罪…”
軒轅沛楠眯眼看了過去,走到書桌邊上,無聲地坐了下去。擺著一副上位者教訓屬下的架勢,靜待唐墨染將事情一一道來。
“那日綺紅樓,民女見太子與之交好,半夜時分,君王身負重傷偶遇民女,便出手相救。後來在公主府再遇,民女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之後的事情,太子殿下都知道了。”
軒轅沛楠走到唐墨染麵前,緩緩蹲下,那與生俱來的高貴身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他伸手慢慢地將唐墨染的下巴抬了起來。
抬眼看去,人麵燭光相映紅,摺摺薰風錯把幽香送。這張臉,輪廓十分精致,骨骼比女子還要柔韌些許。
唐墨染不懼與他對望,倒是軒轅沛楠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
軒轅沛楠臉色一頓,將自己的手放了下來,“起來吧!”
唐墨染斜泛眼窩,微露笑渦,玉指輕輕碰滑過軒轅沛楠的衣袖,故作愕然地道:“太子請恕罪,今日民女有點疲倦,一下子沒站穩。”
挑眼看去,見他玉臉漸露笑容,唐墨染越發大膽起來,“太子若對墨染存有懷疑,墨染衷心隱痛。”
唐墨染見他不語,接著便道:“殿下,相信一見鍾情嗎?墨染自知高攀不起,當日本想以奴婢的身份跟著李姑娘進太子府,為的隻是偷偷看上殿下一眼。見殿下廣招名廚,卻又沒有錢財打點。與君王合作,也隻是想與殿下拉近距離。”
太子相不相信一見鍾情唐墨染不知道,現在,她就是在賭,賭他跟上一世一樣,驕傲自戀,喜歡被人盲目崇拜。
唐墨染目光爍爍地看著他,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軒轅沛楠輕輕咳了一聲,眉眼間帶著喜悅的笑意,“你要是能好好給我辦事,我不會虧待你…”
唐墨染勾唇一笑,幹脆地後退了一步,福了福身子,“多謝殿下!”
軒轅沛楠隨意地點了點頭,對上唐墨染的熠熠笑眼,即刻扯開了話題。從之前探究與任務的安排,慢慢地跟在唐墨染的誘導,說起了詩詞歌賦,說起了天文地理,說起了民生百態,甚至,將自己暗藏的野心也揭露了開來。
雖然,這不是什麼隱秘的東西,但凡是軒轅國的子民,都知道他跟軒轅戰之爭,知道他作為太子的不甘。
軒轅沛楠冷不防地停了下來,笑了笑,眼神充滿無奈。
“墨染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對於這樣的承諾,軒轅沛楠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一笑置之。他不相信唐墨染能有多大的能耐,或者說,壓根就看不起她。
隻不過,這一次的對話,著實讓他身心愉快。量軒轅戰怎麼都沒想到,他回帝都第一件所做的事,與唐墨染合作,竟然找了一個愛慕自己敵人的人,著實讓人覺得可笑。
裏麵聊了一夜,外麵找了一夜。徐安自從君王府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找唐墨染的下落。綺紅樓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就是沒找到他們所處的那個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