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朝月暮月還想勸,卻見她已經走入了雨中,她們隻得又跟了上去。
“回去好嗎,就當我求你們了。”上官淺鈺的聲音帶著哽咽。
這樣的話教兩人怎麼承受得起,為難了一下,隻得說道:“那……那您撐著傘,把傘拿在手上好嗎?”說著,暮月便將傘送到了上官淺鈺手中。
上官淺鈺拿過傘,不再說什麼話,慢慢朝前走去。
朝月暮月當然不敢真的放她一個人在外麵,隻是隔了些距離在後麵跟著。
雨漸漸大了些,讓濕了衣服的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可她們到不怕自己冷,就怕上官淺鈺有什麼事啊。
上官淺鈺流著淚,沒有目標地朝前走,最後看到了她和風霆曾共乘一舟的湖上。
手慢慢垂下,上官淺鈺鬆掉了手中的傘,走到湖邊,立刻止不住地痛哭起來。
跟在後麵的朝月暮月見此情形,忙跑上前,撿起傘準備給她送去,卻在離她還有上十米遠時親眼看見她身體一顫,倒入了湖中。
“娘娘——”
“來人啊,娘娘掉水裏了——”
不用朝月暮月喊,不遠處看見這一暮的侍衛已經跑了過來,兩三個一起跳入了湖中。
同一夜,風霆第二次來到了暖玉宮。
上官淺鈺臉色蒼白地閉眼躺在床上,讓看著她的風霆心裏一陣陣揪痛。
太醫檢查完後竟然說她隻是小小的受了些涼,會暈倒卻是心裏極度悲痛所致。
風霆實在想不透她為什麼極度悲痛。就算他往壞了想是為沈殤城,但沈殤城的事過去了這麼久,她怎麼還這樣呢?況且前段時間她的心情也還好啊。
他遣散了其他人,自己一個人在上官淺鈺床邊守著。
短短幾天,她似乎消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風霆脫了鞋,上床躺在了她身旁,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她。
她就連睡著著都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痛苦。而這痛苦,他一點都不知道。
他猜不透她的心,她也不告訴他。
他也不知道三個月的期限到後,她若是說要走他該怎麼辦。他知道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了了,他也知道自己少了她是活得了的,可那種活法讓他害怕,讓他想都不敢去想。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這其實是一種痛苦。
風霆撫著她依然有些蒼白的臉,輕輕吻上去。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在懷中。
五更時,風霆從她床上起來,叫來了朝月暮月。
這時候,上官淺鈺卻醒來了。
風霆走到床邊對她微微一笑,彎腰說道:“好好休息,我下午再來看你。”
上官淺鈺沒說話,看著他離去。
過了個把時辰,太監總管帶來了三個太監三個宮女,一起六個人,說是皇上吩咐給暖玉宮多派幾個人的。
太監總管以前對上官淺鈺也還算客氣,可今天卻格外恭敬了起來。站在門口對上官淺鈺說道:“皇上早上還說娘娘要休養身體,讓奴才給後宮裏的各位主子都說一聲,沒有要緊的事不要來打擾鈺妃娘娘。奴才剛才都一一給各位娘娘說了,想來探病的有這個心意就行了,鈺妃娘娘身體好些後再相聚就是了。”
暮月從裏麵出來說道:“總管,鈺妃娘娘都知道了,謝謝您的不辭勞苦,娘娘會記住的。”
總管忙說道:“不敢不敢,這是奴才份內的事。”然後他低頭對屋內的人說道:“鈺妃娘娘金安,奴才就先告退了。”說完,十分恭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