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笑道:“很多呢,奴婢聽說外麵有幾十個太監宮女,裏麵也有上十個,反正就是很多了,奴婢沒進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
上官淺鈺點點頭,又看了看安清池,說道:“我們回去吧。”
看來,安清池不是她所能考慮的地方。
她應該想到,皇上的身邊應該是難以接近的,特別是沐浴就寢這樣的地方。
她現在也知道了,就算是皇上寵幸妃子,也是太監將赤裸的妃子用絲被裹住送到皇上床上的。除非皇上特別寵某個妃子才會親自到那個妃子的寢宮去。皇上的安全,一直都是皇宮中最重要的事不是嗎?
朝月暮月一直覺得她的地位是僅次於皇後的。因為風霆總是會親自到暖玉宮去。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有金絲寶甲,她應該是全天下最方便刺殺他的人。隻是,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風霆的武功,刺殺風霆對她來說並不是那麼簡單。
她不知道他身上是否還像以前一樣藏著軟劍與毒針,但她知道他是依然穿著金絲寶甲的。沐浴的時候他應該是會脫下來的,可他一定會防範得更加謹慎,更何況她也接近不了。
她想起來,以前的很多時候,她是看見他脫下金絲寶甲的。
那便是在他們歡好的時候。情到濃處,他也會有無法自製的時候,所以有的時候,他會將衣服全部退去,而且這樣的情況還不少。
這似乎是她唯一可用的機會。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在心中謀劃怎麼殺了風霆。
這一生,她居然會殺人。
這一生,她和她唯一愛的男人竟然會走到這一步。
隻是一次不知天高地厚的逃婚,她徹底改變了自己的人生。
晚上,風霆又來到了暖玉宮。他帶著笑進去,當看見上官淺鈺那不變的冷淡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可以盡量告訴自己要努力挽回她,但並不代表他能做到強顏歡笑。
上官淺鈺正用手帕擦著沈殤城的牌位。
小心翼翼,一絲不苟的。對於風霆的靠近完全沒有反應。
風霆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眼中露出幾分少有的悲痛。
擦著牌位的上官淺鈺想起了什麼,慢慢轉頭看向他。
她想起來,從此時起,她似乎要慢慢和他走近一些的。她放下沈殤城的牌位,轉過身麵朝他坐著,沒有說話。
風霆心中一陣愉悅,走過來蹲在她麵前說道:“對我的氣消了一些嗎?”
上官淺鈺看著他的臉,心裏的痛突然洶湧而來。
她記得在王府時,他是容不得她多提別的男人一聲,多看別的男人一眼的。她知道,他現在也是容不得的。可他卻沒有表現得那樣明顯。
做了皇帝的他,在她麵前真的比以前還要溫和得多。
那天去看瀑布,讓她發現她真的很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想再給他們的愛一次一機會。
可這機會再也沒有了。
不隻他沒有,她也沒有了。
淚水慢慢打濕雙眼,眼前的他變得模糊。
風霆著急道:“怎麼了?鈺兒,怎麼哭了?”說著,伸出手,替她擦著眼淚。
上官淺鈺突然鑽入他懷中,讓蹲著的風霆跌坐在了地上,緊緊抱住他大哭起來。然後使勁捶打了幾下他的胸膛又抱住了他。
“鈺兒,怎麼了?你說話呀!”風霆一麵急問著,一麵也將她緊緊摟住。
上官淺鈺始終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傷心地哭,風霆也不再問下去,靜靜地與她相擁著。
過了好一會兒,上官淺鈺停止了哭泣,卻依然抱著他。
又過了好半天,她突然推開她,慢慢試著從地上爬起來。
風霆知道她的腿會麻,站起身扶住了她。
上官淺鈺輕輕推開他,麵無表情地說道:“時間不早了,皇上回去吧。”